這天清晨,依舊和往日一樣,騎射手們早早在單於庭外集合待命。冒頓站在高台上,咳嗽一聲示意演練開始。一旁的醍醐羊猛的一揮彎刀:“眾軍聽令!演練開始!”
兩旁號角齊鳴,緊接著響起隆隆的戰鼓。千名騎軍絲毫不顯慌亂,他們迅速策馬圍成了一個大圈,不斷繞著圓圈奔走,並向圓內不斷放箭。醍醐羊在高台上對冒頓道:“此陣名喚幻圓陣。大單於請看..”說著,他伸手指著下麵道:“千名騎射手將敵人團團圍在圓內,此圓即可擴大,亦可縮小,敵人在圓內暈頭轉向,我們再亂箭齊發,待敵軍亂時,再四麵八方一起向圓心殺去,敵軍必潰。”
“好。”冒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此陣可專門對付行動遲緩的步軍。可東胡多騎軍啊。”
“大單於請接著看。”醍醐羊又是一揮彎刀喝道:“變陣!”千餘名騎射手正要變換陣型。忽然一騎兵跑到高台下大喊:“稟告大單於,東胡使者到。”
“哼。”冒頓冷冷一笑:“真是年年都不落下啊!前次剛要走了三千匹戰馬,後又索走了數萬計物資,今年又來了。”說著,冒頓走下高台對那騎兵道:“引那使者來這裏見我。”
醍醐羊手按彎刀道:“東胡仗著騎軍強大,年年欺負我們。當年老單於在位的時候,沒少受東胡的氣啊。”
“我當然知道。”冒頓閉上雙眼道:“還記得那年我被父王趕出單於庭麼?就是因為東胡的事。”說著,冒頓睜開雙眼道:“當時我就說過,草原隻能有一個民族,不是他東胡,便是我大匈奴。”
騎兵跑來稟道:“大單於,他們到了。”
冒頓向前看去,隻見東胡使者坐在東胡駿馬上,身後跟隨著數十個東胡兵。東胡使者來到冒頓跟前,勒住馬繩,向四周張望了一番:“嗬!好大的陣勢啊。哎,你們的單於呢?頭曼!頭曼出來!”
“不用叫了。”醍醐羊抬起頭道:“老單於在去年九月大典時意外身亡。你有什麼事,和我說。”
東胡使者向下一瞥:“你算什麼人?”
醍醐羊手按彎刀道:“在下匈奴右賢王醍醐羊。”
“去去去。”東胡使者揮著馬鞭大笑:“你還不配和我說話。你們的新單於呢?”
“你!”醍醐羊按捺不住,正要拔刀,冒頓忙上前伸手止住,抬頭道:“在下冒頓,是匈奴的新單於。請貴使入帳再說。”
“你們的酒難喝。”東胡使者仰著頭道:“就這裏說吧,我們東胡大可汗要擴充邊界,請你們匈奴將左賢王庭以東割讓給我們吧。”說著,使者從袖中拿出一張羊皮:“信件在此。”
冒頓伸手接過羊皮看去,醍醐羊在一旁看向東胡使者說道:“去年要走數千戰馬,今年又來索要土地?土地都給你們了,我們匈奴人不放牧,不活了麼?”
“割地啊......”冒頓長呼了一口氣:“貴使可知,這些年來,我匈奴實在是越發的貧弱,西有月氏,東有貴國,我匈奴夾在中間,生活實在難過啊。”
東胡使者笑了笑道:“匈奴單於一向慷慨,對我東胡國所求的東西沒有不應允的,也正是如此,最近這些年,我東胡從未入侵你匈奴寸地。”
冒頓笑道:“貴使的意思,今年的割地我若是不答應......”
東胡使者立刻說道:“我可汗陛下即刻發兵匈奴。”
醍醐羊早已按捺不住憤怒,他一把拔出彎刀:“匈奴人從來不怕打仗!”
“放肆!”冒頓一把將醍醐羊的彎刀重新按回刀鞘中後抬頭看著東胡使者笑道:“請貴使先回,我即刻將左賢王庭以東土地上的兵卒撤回單於庭,並立刻派遣使者前往東胡交割土地。”
東胡使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哎,大單於也是明事理的人啊,果然慷慨爽快!”說罷,他朝冒頓行了一禮道:“告辭。”說罷,撥轉馬頭,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