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醍醐羊長歎一聲:“左賢王庭大片疆土,怎可輕易割讓敵國啊!”
冒頓拍了拍醍醐羊的肩膀:“好兄弟,我向你保證,東胡拿走咱們的一絲一毫,我都會讓他們加倍的還回來!”
醍醐羊拔出彎刀一刀插進地中,歎口氣道:“我匈奴什麼時候才能不受外族的欺淩啊。”
冒頓緊緊咬著牙說道:“快了。”
漢國土,燕國,薊都。
王宮的密室內,燭光搖曳,燕王臧荼正聽著麵前門客的回報,他的臉上分明已經滲出滴滴汗珠。
待門客說完之後,良久,臧荼才抬頭問道:“此話當真?”
門客忙道:“韓信獲罪入獄之事在洛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廷尉府現正在日夜審訊。”
臧荼不由搖了搖頭道:“韓信一向最受皇帝器重啊,這平定天下,韓信著實功不可沒,怎麼說抓就抓了?是什麼罪名?”
門客回道:“陛下想問韓信謀反,但廷尉府查不到確鑿證據,眼下隻能以收容前楚敵將鍾離昧之罪問之。”
臧荼再次陷入了沉思,門客又開口說道:“還有一則壞消息。”
“快說。”
“諾。”門客小聲說道:“陛下已下嚴旨,反拿獲項羽舊部者,賞千金。反私藏不報者,以謀反論處。”
“壞消息......果然是壞消息......”臧荼沉下頭說道:“陛下果然要對項羽的舊部們下手了,真要說起來,我就是當年項羽分封的諸侯啊。”忽然,臧荼抬頭看著門客說道:“可我最後是幫助陛下殲滅了項羽啊,當初諸侯王聯名勸陛下登大位可是有我臧荼的。”
“大王啊。”門客忙道:“您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論功勞,說句犯上的話,大王您是有些許微功,但您的功勞還能比得過韓信麼?現在韓信都已經在廷尉府的大牢裏了。”
臧荼再次沉下頭,門客上前一步接著說道:“陛下雖然起於微末,但深通帝王之術,他抓捕韓信,搜捕前楚舊將,無非是鞏固自己的權威。”
臧荼忙抬頭道:“我從無覬覦皇位的野心啊,我隻想安安分分過完自己這一輩子。”
門客忙說道:“大王安分守己,可燕國如此廣闊的疆域,陛下能放心交給大王這樣的外人麼?韓信一身將帥之才,可他的兵權卻是被陛下奪了又奪,陛下一向疑心重重,大王您鎮守北方如此廣闊的疆域,陛下他能放心麼?”
“天呐......”臧荼癱坐在地:“安分守己,莫非也要大禍臨頭了不成?”
門客沉思片刻,抬起頭道:“大禍臨頭也尚有辦法對之。”
臧荼忙問道:“你有何策?”
門客快步走至臧荼耳邊,低聲說道:“與其像韓信那樣坐以待斃,不如來個先發製人。”
臧荼隻覺得後背一陣冷汗,他瞪大雙眼看向門客道:“你的意思是,反?”
“未嚐不可啊,大王。”門客忙接著說道:“大王坐擁整個燕國,文臣武將過千,軍士過萬,府庫充裕,軍馬齊備,再聯合其餘異姓諸侯王一起起事,推翻漢朝。到時大王居功至偉,坐擁天下,何愁不能安度晚年?”
“不可,不可。”臧荼連連搖頭:“一旦起事,便是破釜沉舟,沒了退路。”他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道:“此事重大,容寡人再好好想一想。”
“大王。”門客慌忙道:“劉邦拿下韓信的速度何其快也,到時隻怕大王還沒下定決心,劉邦的刀就已經架在大王項上了啊。”
“此事暫且不可再說。”臧荼向門客擺了擺手道:“你先退下去,容我再仔細考慮一番。”
門客還想再說些什麼,臧荼揮手又道:“退下去。”門客無奈,隻好拱手離開。
出了密室,門客抬頭望望了夜空,漆黑的夜空,竟沒有半點的星星與一絲的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