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一抬手道:“請東胡使者進帳。”
東胡使者踏入帳中來先向冒頓行了一禮道:“大單於,我王聞聽大單於又新立了一位閼氏,據說是美貌無比。”
冒頓笑問:“貴國可汗何意?”
東胡使者拿出羊皮書道:“可汗的意思是,希望單於將閼氏送與東胡,我可汗陛下也想觀賞一番這絕世的美人是什麼樣子。”
“豈有此理!”醍醐羊拍案而起:“我匈奴閼氏豈能送與東胡?”
攣鞮多也跟著喝道:“欺人太甚,東胡就不怕我匈奴複仇麼?”
東胡使者仰頭大笑起來,他轉身看了看在座的各個匈奴貴胄道:“若是單於應我東胡的請求,那我東胡自然不會與鄰居刀兵相見。若單於不應,那我東胡數萬勇士將在草原上列陣以待!”冒頓大笑起來,他忙站起身將東胡使者扶到上座道:“貴使何必如此動怒?我匈奴與東胡是鄰居,鄰裏之間豈能因一女子而傷了和氣啊?”
東胡使者笑道:“還是單於明事理。”
冒頓也笑道:“貴使暫且回國,一個月之內,我冒頓親自護送閼氏至提爾漢城。如何?”
東胡使者一拱手笑道:“如此便好說,好說。”
冒頓大笑起來,他忙吩咐底下士卒道:“上國使者駕臨匈奴,傳令,擺上宴席,盛情款待!”
冒頓單於明為護送閼氏送東胡,實為伺機突襲。當冒頓單於的軍馬抵達東胡時,送給東胡的不是美麗的單於閼氏,而是那萬名士氣高昂,仇恨滿腔的匈奴甲騎。
冒頓單於繼位不久,便改變了前任單於對東胡的忍讓國策,而是毅然對東胡國宣戰。
東胡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任人宰割,性情溫順的綿羊竟一下變成了草原惡狼。麵對匈奴的突襲,東胡措手不及,一連數仗敗北。東胡可汗忙又遣使者前往匈奴,這次不是索要馬匹,土地,女人,而是退地求和。
東胡使者戰戰兢兢的說完了來意後,匈奴王帳內安靜的讓人害怕。在座的匈奴貴胄們沒有一句話,他們一個個滿眼憤怒的死死盯著眼前這個東胡的使者,好像要一口將他吃掉一樣。
冒頓也坐在上頭,雙眼怒視著使者,不作聲。
眼見匈奴人都不說話,東胡使者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別打了,別打了,大單於,您若再打下去,東胡......東胡就要亡了呀!”
“不打?”冒頓冷笑一聲:“好說,好說,東胡與我匈奴是鄰居,鄰居之間麼,哪能真的兵戎相見啊?可這幾仗下來,我匈奴甲騎也是十損一二啊,現在直接把他們撤回來,隻怕將士們也不答應啊。”
東胡使者忙抬頭說道:“當年貴國向我國送了三千匹戰馬,我們現在送還貴國三萬匹。當年貴國將左賢王庭以東讓給了我們,我們可汗決定不但返還貴國的土地,還願將提爾漢城以西五地割讓與匈奴。”
冒頓打了個哈欠:“沒了?”
“有有有。”東胡使者忙強擠出個笑臉接著說道:“還有,東胡向匈奴稱臣,送數百東胡美麗女子入匈奴侍奉單於。另,再送牛羊千匹,甲胄兵器萬餘件。”東胡使者再拜道:“自此之後,再不生事,永遠臣服!”
冒頓仰頭大笑起來,他站起身道:“來,把你東胡可汗的國書拿來我看。”
東胡使者忙站起身,從袖中掏出國書上交與冒頓手中。
冒頓掃視了一遍,一把將國書扔進一旁的火盆之中。
使者大驚失色,還不待反應過來,醍醐羊等人衝上前來一把按住使者:“來啊,拖出去,祭我大匈奴狼旗!”
東胡使者忙叫道:“冒頓,得饒人處且饒人,之前是我東胡做事過分,但你現在如此對待東胡,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東胡複仇麼!”
“怕!”冒頓笑道:“正是因為怕,我此番才要將東胡清理幹淨。”冒頓一聲怒喝接著說道:“我早就說過,草原隻能有一個民族,不是你東胡,就是我大匈奴!”
帳外士卒衝進帳內,將使者拖拽出去,隻聽帳外仍不斷傳來使者的喊叫聲:“隻悔當初我王沒有將匈奴斬盡殺絕,方有今日之禍啊!”話音未落,一聲慘叫,士卒捧著使者的頭顱走進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