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草原,單於庭。
庫胡爾的軍馬於曲逆城外全軍覆沒,冒頓單於聞聽此言大為震驚,他忙叫送信的匈奴軍士進帳,急忙詢問起曲逆的戰況。軍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著說道:“大單於,我大匈奴一萬勇士啊......就這樣全軍覆沒了......”
冒頓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王信,又轉過頭來看向軍士道:“漢軍竟有如此強的戰鬥力?”
軍士抬起頭道:“並非漢軍戰力強盛。”
冒頓忙問:“那庫胡爾怎麼會全軍覆沒?”
一聽冒頓單於問起當日戰況,那軍士便臉色驟然煞白,嘴唇不停的顫抖,哆哆嗦嗦的說道:“那天晚上,簡直是一場噩夢......簡直是昆侖神在懲治我們。”說著,軍士努力回想著當天的情景說道:“隨著一聲雷鳴,大雨就傾盆而下。幾個月來都平靜萬分的漳水忽然變成了幾萬條惡龍,張牙舞爪向我們撲來,我軍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切便都已被惡龍所吞噬了。幸好我當時正在營外巡哨,我慌忙跑到旁邊的山中,才僥幸逃得一條性命。”
“惡龍?”冒頓看向旁邊的王信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信也聽的雲裏霧裏,他沉下頭想了想,抬起頭道:“大單於,漢軍借助當晚的大雨,趁著夜色掘開了漳水的河堤。這種水攻的戰法古已有之,隻是要用水攻的話,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都不缺失才可進行水攻,因此戰陣之中,極少人用。”
冒頓又看向軍士問道:“陳豨的那些士卒呢?”
“曲逆陳豨軍馬四萬,折損三萬上下。侯敞王黃也兵敗被殺。”
“那個陳豨廢物,不足以成大事!庫胡爾驕橫大意,致使我大匈奴一萬勇士的性命白白丟掉,罪不可恕!”說著,冒頓站起身道:“他的家小妻兒全部充為奴隸!”說著,冒頓看向王信道:“當初是你勸本單於援助陳豨,如今成了這個樣子,我匈奴該當如何?”
王信慌忙跪下道:“大單於息怒,我本想借助陳豨之亂搞亂漢朝。我匈奴隻需要一個弱漢,而不是強漢。不想陳豨如此不足以成大事,如今隻有告書漢朝皇帝,我匈奴保持中立。”
冒頓坐下來,目眩良久,長歎一聲道:“準。”
邯鄲郡,漢軍大營。
曲逆一戰漢軍大捷,不但大揚漢軍士氣,還一舉殲滅匈奴騎軍一萬,叛軍士卒三萬。劉邦大喜,即可下令犒賞三軍。在中軍大帳的慶功宴上,陳平,周勃,樊噲三人位列首功,劉邦親自把盞,三人皆喜。陳平放下酒杯笑道:“曲逆一戰不但重創陳豨,臣料想也必將就此瓦解陳豨與匈奴的聯盟。接下來的戰事便會勢如破竹,剿滅陳豨就在眼前。”
樊噲用袖子一抹嘴角上的酒水,大笑起來:“陳豨那小子還不是仗著有匈奴人作後盾麼!臣覺著曲逆一戰全殲匈奴一萬鐵騎比全殲那三萬鳥叛軍可痛快多了!”說著,樊噲看向中間坐著的劉邦道:“皇上,臣認為再征匈奴就在此時。我請命帶三萬騎軍再征匈奴!”
劉邦仰起頭大笑起來,他看向樊噲笑道:“樊噲,你也五十左右的人了,位列公卿這麼多年了,以後再說什麼話過過腦子。”
周勃看向樊噲笑道:“此次曲逆之戰若不是軍師奇策,我軍怎能全殲匈奴?曲逆之戰,陳平當為首功。”
忽然,中軍司馬進帳報道:“啟稟陛下,梁國援軍已到軍門外。”
樊噲一拍桌案站起身道:“惡戰都已經打完了,彭越才派兵前來,他什麼意思!”
“樊將軍!”陳平忙向樊噲揮了揮手,樊噲才氣呼呼的坐下來。
“不管怎麼說,這各地藩王的軍隊可算是到了一支。”劉邦笑了笑,看向在帳眾人道:“走,隨朕出去看看。”
眾人忙起身隨劉邦走出中軍大帳,徑直走至軍門外,果見梁國軍隊已陣列於此,劉邦上下打量著這支軍隊,兵容不整,器甲老舊,偌大一個梁國派來的這支軍隊,站在軍門外竟沒有絲毫的殺氣。
樊噲站在劉邦的身後狠狠罵道:“這都是些什麼?彭越什麼意思?”
劉邦卻並沒有發作,他看著眼前這支軍隊,笑了笑問道:“梁王呢?”
隻見隊伍前一名將官跪下稟道:“啟稟陛下,在下梁國中大夫欒布,率八千梁國士卒前來與天子大軍會師。”
“八千?”樊噲一聲怒喝:“偌大的梁國隻有八千軍馬麼?叛軍陳豨可是有五六萬的士卒!”
“容末將稟告。”欒布慌忙回道:“梁國地處中原,即無外患,又無內亂,因此很少征募士卒,望陛下明斷。”
劉邦緩緩點了點頭:“朕早在幾個月前便下旨召各地藩王即刻帶兵在邯鄲會合。”說著,劉邦看向欒布道:“你們怎麼才到?”
欒布忙回道:“梁王已病了多時了,每日臥床不起,不能理政。如今梁國大小事務均由上大夫兼領上將軍扈輒協理,因此遲緩。”
“彭越病的真是時候啊。”劉邦轉過身道:“你派人回去告訴彭越,朕想念他,很想見他一麵。”
江蘇,留縣。
呂雉在蕭何的幫助下,一舉除掉了最令皇帝憂心的韓信後,又將埋伏於函穀關外的韓信軍馬一網打盡,做完了這些事後,呂雉便馬上派羽林衛士飛馬告知正在前線與陳豨作戰的劉邦知曉。除掉了韓信,即保證了國內的政權安穩,又解除了劉邦心中的隱患,更重要的是一代將才被自己所除,這將大大增加呂雉自己的威望,最近這些年劉邦本就對自己的兒子太子劉盈頗為不滿,如今剪除了韓信,自己的威望大增,是時候聽從禦史大夫周昌的提議,去找一趟留侯張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