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呂澤忙說道:“正是......正是......”
劉盈雙眼狠狠怒視著呂澤,緊咬著下嘴唇不作聲。劉肥舉起右邊的桂花酒麵向呂雉笑道:“臣齊王劉肥恭賀太後壽誕!”說罷,忙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飲罷,劉肥拱手說道:“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明日再向太後請安。”
呂雉忙揮手強擠出個笑臉說道:“齊王請便。”
劉肥拱手退出去後。呂雉向宮內的內侍宮女道:“你們都退下去。”內侍宮女們退出去後。還不待呂雉開口,劉盈轉身怒視呂雉,緊咬著牙關說道:“母親,這又是為什麼?”
呂雉忙說道:“盈兒,你為人如此仁義,將來怎能成就大事?”
呂澤在一旁也忙說道:“陛下,您該多學學先帝,該多學學權謀之術,而不是仁義之道。”
“權謀之術.....”劉盈突然大喊道:“戚夫人死了,劉如意死了,難道現在要把我大哥也弄死麼!這就是什麼所謂的權謀之術麼!”說罷,劉盈怒視著呂雉,呂澤,審食其三人:“你們是要把我變成孤家寡人,你們是要把我變成孤魂野鬼!”劉盈一把將自己頭上的冠冕摔在地上,轉身高喊:“來人!朕要離開這......離開這......回宮,回宮!”一邊說著,一邊大踏步出宮而去。
深夜,齊王官驛。
官驛內燭光搖曳,劉肥長出了一口氣,對公孫狐道:“今日若不是寡人隨機應變,隻怕早已陳屍宮門了。”
公孫狐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陛下乃仁義之人,顧念手足之情,趙王之死以使陛下愧疚難泯,如今陛下必然拚死要保大王的性命。今天這鴻門宴後,太後即使想再對大王下手,也難了。”
劉肥拿起桌案上的茶盞仰頭咕嘟嘟一口喝下,放下茶盞說道:“反正太後壽誕已賀,壽禮以進。先生,京師凶險,不宜久留,咱倆應當火速離開,返回齊國。”
公孫狐搖了搖頭說道:“太後絕不會如此輕易便放大王離去。”
劉肥長歎一聲,沉下了頭。公孫狐細思片刻,猛然抬頭說道:“大王,臣有一策。”
劉肥眼前一亮,忙抬頭道:“快講。”
“明哲保身。”公孫狐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張望了一番後,回到劉肥麵前坐下小聲說道:“不知大王是否還記得先帝大誅異姓王侯之事?”
劉肥點了點頭道:“寡人當時雖在齊國,但也有所耳聞。先帝為防異姓王侯日後坐大,一連誅殺臧荼,韓信,陳豨,彭越,英布,盧綰等一大批有功之臣。”
公孫狐接著說道:“可先帝對張良與蕭何卻從未下手,大王可知其中緣故?”
劉肥緩緩搖了搖頭:“想必是張良蕭何都是書生的緣故吧。”
“否。”公孫狐看著劉肥說道:“張良功成之後,先帝本欲大加封賞,但張良主動請求隻要留縣一縣之地供養老所用,主動放棄高官厚祿,而請命歸隱山林。”說到這,公孫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蕭相國,操勞國事,殫精竭慮多年,最後竟變得異常貪婪,每日沉溺於酒色之中,大王可知這又是為何?”
劉肥小聲說道:“蕭相國是怕先帝對自己下手而主動示弱於先帝。”
“正是如此啊。”公孫狐長歎一聲說道:“張良蕭何二人皆知明哲保身,最終張良才能得以善終,蕭何才能繼續擔任丞相啊。”
劉肥長出了口氣:“確實如此,先生想要我怎樣?”
公孫狐站起身說道:“太後隻有魯元公主一個女兒,愛如珍寶。明日見了太後,請大王將齊國的城陽主動獻於太後,就說願將城陽作為公主的湯沐邑,以示弱於朝堂。”
劉肥站起身,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說道:“城陽......城陽......城陽是我齊國最富饒的地方......”他停住腳步,看向公孫狐道:“好,咱們也來個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