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幽之永巷(2 / 3)

“是誰在呼喚甲士啊?”

眾人慌忙尋聲望去,隻見衛尉呂祿身披鎧甲,腰挎佩劍,邁步走了進來:“是誰在呼喚甲士啊?”

眼見率領甲士進殿的不是劉章而是呂祿,劉恭大驚失色,他一時竟呆愣在那裏,無言以對。

呂雉笑了起來,她緩緩站起身,走至劉恭的麵前轉身看向下麵的呂祿道:“陛下剛剛喚你等進殿將老身拿下。”

此言一出,呂祿慌忙跪伏於地高聲說道:“臣鬥膽請問陛下,太皇太後何罪?”

眼見麵前的這副情景早已出乎了自己的預料,劉恭心中焦急萬分,一顆顆汗珠正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他正要開口說話,陳平忙在下麵說道:“臣聽聞陛下前日淋了雨,生了病。看來陛下是病還未好,剛剛必是頭腦發熱,說錯了話。”說著,陳平忙笑著看向呂雉道:“陛下剛剛隻是一時頭暈說錯了話,還請太皇太後恕罪。”

呂雉笑了笑道:“既然有病,那就先養病嘛。”說著,她看向下麵的呂祿道:“衛尉。”

呂祿忙抬起頭拱手應道:“臣在!”

呂雉瞥了一眼一旁的劉恭道:“陛下既然病了,就把陛下帶下去養病吧。”

“臣遵命!”呂祿站起身走上前來向上座的劉恭一拱手道:“請陛下隨臣來。”

“呂祿。”望著呂祿那凶惡的眼神,看著他身後那手持長戈的羽林衛,劉恭這個六歲的孩子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可怕,他強作鎮定,高聲喝道:“你想幹什麼?朕是天子,你可是臣!”

“微臣並不想做什麼,隻是想帶陛下回宮養病。”呂祿向身後的羽林一揮手,身後羽林齊聲應諾後,快步跑至劉恭麵前高聲說道:“請陛下回宮!”

“你們......”劉恭的臉上布滿了驚恐,他看向一旁的呂雉,隻見呂雉平淡的臉上分明湧現出一絲殺機來,劉恭恐懼極了,他連連後退道:“朕......不不......”

呂雉看向羽林們道:“天子前日淋了雨,發熱燒的腦子都瘋傻了,還不快帶天子下去休息?”

“諾!”羽林們高喊一聲,上前架起劉恭便向殿外拖去,群臣慌忙跪伏於地,不敢抬頭,劉恭仰頭嘶聲大喊:“你們都是飽食漢祿的漢臣,外戚今日如此亂政,你們竟都坐視不管,我漢國亡矣!”

呂祿一甩衣袖,羽林上前堵住劉恭的嘴巴,強行將其拖了出去。

群臣都將頭埋在兩袖之間,不敢多說一句話。呂雉邁步坐在劉恭的座位上,她掃視了一遍下麵跪伏在地的大臣們道:“陛下病久不愈,行為癲狂,自今日起,陛下要在宮中靜心養病,就不必再上朝了。”

群臣皆伏地頓首道:“太皇太後聖明。”

今日從清晨開始,劉章便站在府門前望著未央宮的方向焦急的等待著家院的回報,他今日稱病不朝,正是要以劉恭為引弄的外戚和老臣之間兵戎相見,到時朝局大亂,他和哥哥的大事才可實現,為此,他不惜出賣了還隻是個孩子的劉恭,把劉恭變成了自己和哥哥圖謀天下的一枚棋子,盡管劉章心內對劉恭覺得有愧,可想到自己和哥哥生下來就是高祖的庶出孫,在宗室之中地位的低下,他就什麼也不顧了,若非今日外戚亂政,劉氏勢微的這個機會,他們一族隻怕再傳十代也無緣於皇位。而今日這個機會一旦抓住,到時哥哥便有匡扶漢室之大功,群臣擁戴,繼位登基。庶出又怎樣?到時誰還敢說自己並非高祖嫡係血脈?

眼看日頭已快到正午,皇城之中仍是一片平靜,家院也不來回報,劉章心中大感疑惑,依照他所謀劃的,朝會之時劉恭必然怒斥呂後把持朝政種種罪行,並喝令甲士進殿拿賊,而呂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以她的權威,羽林衛士必然不會聽命於幼小的天子,他們一定會聽從衛尉呂祿的命令,而那些老臣們平時不敢說一言也就罷了,當他們看到外戚帶著甲士上殿來拿天子時,他們難道還能沉得住氣?陳平周勃等人必然要挺身而出保護天子,到時朝會必然大亂。可是望著皇城之中仍是一片安靜,靜的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劉章不由覺得心中有些慌亂。

一輛軺車轔轔向這邊開來,趕車的車夫在府門前勒住了韁繩,家院掀開車簾看到劉章正站在府門前等待自己,忙跳下軺車上前說道:“主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