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呂產拍手笑道:“太常令不愧是叔孫通的學生,不愧是飽讀詩書的儒士,張口便給老夫定了三條罪狀。”呂產一邊笑著一邊邁步上前看向劉弘拱手說道:“啟奏陛下,老臣本為梁王,此番來京是聞聽我高祖皇後病危,特來探望而已。不料高祖皇後賓天之前特意叮囑老臣要留心廟堂,她老人家是生怕有一些心懷叵測的小人會趁機發難,亂我國家,故而拜授老臣上將軍一職,令老臣留守京師,先不要急著回梁國。論職位,老臣現在是梁王還兼領著漢國的上將軍,論宗族血緣,老臣是高祖皇後的侄兒,真要論起輩分來,陛下還要管老臣叫一聲舅表伯父呢。”
“你......”劉弘怒不可遏,他正要發話之時,隻見呂產微微一笑說道:“陛下剛剛不是問呂祿怎麼沒來麼?陛下,您雖說是天子,可是畢竟還年幼,對於我們這些長輩們日後還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你的呂祿二伯現在就在殿門外等候呢。”說罷,呂產轉身麵朝殿門外“啪啪啪”擊了三下掌,隻聽殿外立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隊羽林衛士持戟列隊踏入殿中,分列於兩側站定之後,呂祿邁步走了進來,他麵向劉弘一拱手笑道:“微臣來晚了,請陛下恕罪。”
到了這一刻,劉弘才清醒過來,今日的事情決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呂產呂祿二人竟然敢調兵進入朝會大殿,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啊,今日的朝會必然是凶多吉少啊。劉弘額頭滲出了滴滴汗珠,他感到害怕了。
待羽林們分兩側站好之後,太常令大為憤慨,他一指呂祿喝道:“呂祿!沒有天子詔令,你竟敢私調禁軍,你想幹什麼?要造反麼!”
“太常令息怒。”呂祿笑道:“我有幾個膽子敢造反啊?現在是非常時期,高祖皇後賓天之時特意叮囑要守衛好皇宮,守衛好陛下的安全。故而,微臣才調軍入殿,隻是保護陛下安全耳,決無他意。”呂祿看向兩旁侍立的羽林道:“日後朝會,你們皆要在這殿中守衛,不可有絲毫耽誤,明白麼!”
羽林們將手中的長戟抬起至半空後猛地砸下地麵高聲應和道:“宿衛皇城,意圖作亂者,格殺勿論!”一連喊了三遍,濃濃的殺氣頓時在大殿之中彌漫開來,兩旁的臣工忙將頭都紛紛沉了下去。
呂產轉身麵向劉弘一拱手說道:“當此非常之時,老臣請命陛下,日後賜老臣上殿不脫靴,不解劍之權,請陛下準許!”
“這......”劉弘很想厲聲駁回,但他看到呂產那雙凶惡的眼睛與兩側羽林手中那鋒利的長戟後,隻好將頭低了下去,低聲說道:“右相......右相之意如何?”
下麵坐著的陳平一手捂著心口,一手顫抖著從懷裏拿藥,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啊......老臣快,快喘不上氣來了,請命下殿進藥休息,求,求陛下恩準.......”
劉弘眉頭緊鎖,閉上雙眼擺了擺手說道:“準。”
幾名內侍忙走上前來將陳平抬了出去。劉弘閉著雙眼說道:“方才梁王之言,眾臣以為如何呢?”
群臣皆將頭深深的低下,連輕聲的討論都沒有。眼見如此場麵,劉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將頭沉了下去。
“呂產老匹夫......”太常令伸手指著呂產不斷的顫抖著說道:“高後賓天,你等亂國小人不想著負荊請罪,謝罪於天下,反而變本加厲,調軍入殿,脅迫天子!”太常令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說道:“我身為太常,雖是一介儒生,但也不能坐視你等如此戲弄廟堂公器!呂產老匹夫,我恨不得食汝之肉,寢汝之皮!”太常令大喝一聲,揮動雙拳便向呂產衝來,呂產冷冷一笑“噌”的一聲拔出寶劍,隻聽“撲”的一聲,鮮血飛濺,一劍正刺中了太常令的心髒,呂產一把拔出寶劍,太常令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群臣皆是掩麵驚呼,卻不敢說一句話,上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