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廟血詔(1 / 3)

劉弘心中雖有萬般怒火可卻發泄不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名內侍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想跟就跟著吧!”說罷,劉弘邁步走入太廟之中,那名內侍忙向身後的十來名內侍一揮手小聲說道:“快跟上來。”

走進太廟,一陣香火之氣頓時撲麵而來,麵對著最前方供桌上那塊最醒目的牌位,劉弘“撲”的一聲跪倒在地,看著牌位上那用小篆書寫的“漢太祖高皇帝之位”,劉弘險些哭出聲來。

就在此時,隻聽太廟外麵鬧嚷嚷的爭吵了起來,劉弘忙站起身,邁步走至殿前,隻見外麵的石階上幾名內侍上前死死地攔住劉章說道:“將軍,陛下正在祭拜先祖,無關人等概不得入。”

劉章站在階下高聲叫道:“陛下和我同是劉氏一宗,這裏供奉的也是我的祖宗,什麼叫無關人等?還不給我閃開!”

這些內侍都是呂祿調配而來,為的就是在這一段非常時期內,監禁天子,不許他和外麵的朝臣相見,今見劉章前來,他們怎會就這樣放他進去,任劉章幾番欲闖進去,內侍們就是死死攔住,堅決不讓其踏上台階一步。

“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想幹什麼?”站在殿門口的劉弘一聲怒喝,他指著下麵的劉章道:“我皇兄想要和我一同祭拜先祖,你們為什麼攔著不放?”

其中一名內侍忙看向劉弘拱手說道:“不是我等阻攔,實在是臨光侯與相國大人再三吩咐,要保護好陛下的安全......”

“胡說!”劉弘一指下麵的劉章轉臉看向那名內侍說道:“劉章是朕的哥哥,是朕的皇兄,你們還不都給閃開!”

內侍們聞言,隻是低沉著頭,卻仍沒有要閃開的意思。台階下的劉章冷冷一笑,他右手握住腰間佩戴的長劍說道:“你們的腦袋和當年呂嘉的腦袋比,誰更硬啊?”

此言一出,內侍們不由驚得一聲冷汗,他們當然知道劉章是什麼脾氣的人,他可是發起狠來真的敢擅殺公卿的人,想想當年的呂嘉,不就是在高祖皇後的宴會上說砍就被劉章砍了腦袋麼,劉章連外戚都敢殺,更何況自己這些地位低賤的下人呢?

眼見內侍們臉上雖有懼色,但卻仍躊躇在那裏不閃開,劉章又是一聲冷笑,他一揮手臂,一隊持戟的羽林便快步跑了過來,為首的羽林朝劉章一拱手道:“衛士令大人有何吩咐?”

劉章一指這些內侍道:“難道非要我手下的兵把你們捆了才肯讓路麼?”

眼見劉章來者不善,內侍們隻好紛紛退到了一邊,其中一名內侍小聲招呼兩名內侍近前低聲說道:“你們二人快去稟告呂祿相國。”

見到內侍們紛紛退到了一邊,劉章大笑了起來,他轉身吩咐自己所帶的那一隊羽林衛道:“你們把守在太廟門前,我與陛下要一同祭奠高祖皇帝,任何人不經通報不許入內!”

羽林們齊齊喊一聲諾後,手持長戟在太廟門前戒備起來。劉章邁步登上台階,劉弘忙笑著拱手說道:“皇兄請。”

“陛下請。”

二人一同進入太廟之中。

走進供奉高祖靈位的殿中,二人焚香祭奠之後,劉弘跪在那裏,忽然掩麵痛哭起來。劉章忙看向劉弘說道:“陛下何故悲傷啊?”

劉弘抽泣著說道:“想起我高祖皇帝本起於微末之中,適逢亂世,揭竿而起,披荊斬棘方創下如此偉業,創業之艱辛讓朕感慨不已,故而哭泣。”

劉章看向劉弘說道:“高祖皇帝創立基業之艱的確令人感慨,可是依臣看來,陛下心中另有心事,隻怕不是因為感念先祖創業艱難才落下眼淚的吧?”

劉弘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皇兄多想了,朕並無心事,的確是感念高祖皇帝而落淚的。”

“陛下的心事,看來陛下是不敢說出啊,那臣就鬥膽在列祖列宗麵前替陛下講出這個心事。”劉章站起身望著麵前高祖皇帝的靈位高聲說道:“不就是因為賊臣呂產呂祿二人麼!”

“皇兄切勿高聲啊。”劉弘慌忙站起身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說道:“太廟外的那些內侍們都是呂祿派來監視朕的,皇兄說話該當低聲一些,萬不可讓老賊的耳目們聽到啊。”

劉章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他看向劉弘說道:“陛下如此懼怕老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