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薄昭這句話,劉恒一直緊鎖著的眉頭也終舒展開來了,他麵向薄昭深深一拜說道:“除卻那些老臣之外,資曆最長者便是舅父了,到時變法有舅父支持,必然事成!”說罷,劉恒轉身回到自己桌案前拿起碗筷看向薄昭笑道:“方才隻顧著說話,舅父快用飯吧,今日急匆匆將舅父叫來,隻有這粗茶淡飯,下次必然為舅父補上一桌宴席!”
薄昭回到桌案前,不住的稱謝說道:“陛下貴為天子,每日尚食粗茶淡飯,這讓我們做臣子的都自愧不如啊。”說罷,薄昭端起碗筷一邊咀嚼著白米飯一邊說道:“肉食者鄙,山珍海味都比不上這五穀的濃香啊。”
劉恒聽罷,也大笑起來。二人一邊吃著這粗茶淡飯,一邊又就藩王即將入京而說著一個又一個對策。劉恒的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登基繼位以來這藩王們的第一次入京,一定不會平靜而來,平靜而去。
不出一個月,除了齊王劉襄抱病未來,改派其弟劉興居入京代為述職以外,各地藩王們皆已陸陸續續抵達長安。這一次藩王們來的竟是非常的齊,尤其是吳王劉濞還帶了自己的小兒子劉賢一同前來。當吳王的車駕駛入長安之時,車駕內已經三十六歲的劉濞掀開車簾,指著外麵的街景對車中幼小的劉賢說道:“兒啊,這就是京師長安。”
盡管吳國在各藩國中一直是富甲一方,可卻終比不上長安的王霸之氣,劉賢不住的掀開車簾向外張望著,口中不停地說道:“好大啊,好熱鬧啊。”
藩王們皆已到京之後,劉恒即刻傳旨在今夜在長樂宮中擺下酒宴,為各地藩王接風洗塵。
夜幕降臨,長樂宮中鋪設下了長長的宴席,各地藩王們邁步入宮之時,朱虛侯劉章忙向代齊王入京的弟弟劉興居詢問大哥的病情可有好轉,劉興居心中格外的不平,他抬頭看了看長樂宮高大雄偉的宮殿,口中說道:“就是這座宮殿,害的大哥久病成疾啊。”
劉章聞言,長歎了一聲說道:“兄弟,這天意如此,事與願違,你該回去勸勸大哥,叫他看開一點。”
劉興居看向劉章說道:“二哥,新君可封賞你什麼?”
劉章默默地搖了搖頭。眼見自己曾經那個膽氣十足的二哥如今病成了這副樣子,劉興居不由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口中罵道:“奶奶的......”劉章連連咳嗽起來,劉興居慌忙上前扶著劉章,一步步向長樂宮去走一邊說道:“二哥,你也當保重身體啊。”
藩王之中吳王劉濞拉著小兒子劉賢正邁步向宮中走,隻聽身後有人叫道:“我的堂大哥!”劉濞聞言轉頭看去,隻見淮南王劉長邁步走了上來,他看向劉濞笑道:“堂大哥,你這一來京城,家裏的生意怕是要耽擱了吧?”
劉濞笑了笑道:“長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家中有什麼生意?”
劉長大笑起來:“堂哥,我淮南國緊挨著你的吳國,你我堂兄弟麵前還裝什麼啊?你這真是越富越不敢露富啊。”
劉濞還未開口,隻見劉賢仰頭看著劉長率先開口說道:“我父王有什麼生意,你說明白了。”劉濞忙指了指劉長看向劉賢說道:“賢兒休要沒大沒小,這是你劉長堂叔。”
劉長伸手摸了摸劉賢的腦袋看向劉濞笑道:“這是堂哥的第......”劉長閉上眼睛算了片刻睜眼笑道:“這是堂哥的第十三個孩子了吧?堂哥好福氣啊。”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劉濞看向劉長說道:“長弟,你永遠都是這麼沒正經,一會見了皇上,你可別還是這副樣子。”
“皇上?”劉長冷冷一笑:“什麼皇上?他是我親大哥!”說罷,劉長邁步向長樂宮中走去。
劉濞冷笑了一聲,拉著劉賢也邁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