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入南越(1 / 3)

詔書字字直擊劉章的內心,若是以前,此刻他早已按捺不住憤怒的心情了。剿滅諸呂他們兄弟三人乃是首功,最後皇位卻被他劉恒所占,如今就連封賞土地竟也輪不上他們三兄弟的事。劉章想要發怒,可病體纏身卻致使他再不是昔日那個劍斬呂嘉,孤身闖營,一連斬除呂台,呂產,呂更始等人的那個血氣十足,勇猛果敢的劉章了。

劉章站在殿下連連咳嗽著,詔書忽然讀到了他和三弟劉興居的名字,這使得他精神尤為一振,他急切的想聽到那本就該屬於他們兄弟的封賞。

隻聽中行說繼續讀道:“朱虛侯劉章,東牟侯劉興居剿滅諸呂立有首功,即日起,拜封劉章為城陽王,劉興居為濟北王。城陽,濟北兩國皆從齊地劃分。”

什麼?血氣瞬間湧了上來,使得劉章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這算是什麼封賞?名義上得了王爵,可分的卻是自己哥哥的土地,如此奸詐的計策到底是誰人所想!

眼看劉章站在那裏全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顫抖著,劉恒開口問道:“城陽王,詔書已經宣讀完了,你難道不明白詔中何意麼?為何不接旨呢?”

劉章顫顫巍巍站立在殿前,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想喊出什麼東西來,可卻終是無法喊出,隻見他一口鮮血噴出,仰頭便倒在了殿上。

殿內立刻大亂,群臣們慌忙圍攏上去不斷的高喊著劉章的名字,劉恒也忙站起身來高聲叫道:“快傳太醫上殿!快傳!”

隻見殿外一名羽林手持竹簡快步跑入殿中,殿中群臣皆知這一定是重大的軍情,故而幾名內侍慌忙將昏厥在地的劉章抬出殿去,朝臣們紛紛回到班部叢中,隻見劉恒接過竹簡展開看去,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周勃忙抬頭問道:“陛下,哪裏出事了?”

劉恒將竹簡合上,臉色極為陰沉:“趙佗自稱南越武帝,正在親率大軍圍攻長沙國,長沙王火速告急,長沙不保矣。”

殿中皆是一片嘩然,周勃忙看向劉恒拱手說道:“陛下,南越趙佗自高祖皇帝時便出兵攻我長沙國,幸而太中大夫陸賈不辭辛勞,出使南越,方使其歸服。自高後以來,趙佗與北方匈奴相呼應,愈加目中無人,多次出兵襲擾漢境。老臣以為,此雖是肌膚之患,可若其與匈奴同時兩線進兵,漢國豈不危矣?老臣請命擇一員幹將領兵征討夷越,以兵戈之痛徹底使趙佗歸降!”

賈誼忙看向劉恒開口說道:“陛下,趙佗依仗天險地利割據一方,漢國若是出大軍征討之,滅了南越也不是難事,然陛下不要忘了,南越地形險要,重岩疊嶂,毒霧重重,我軍即便滅了南越也必然是損失慘重,況且北方匈奴還極有可能趁我們國中軍力空虛之時發兵來攻,請陛下三思!”

“賈誼。”周勃看向賈誼說道:“你一個年輕的儒生,不要以為現在一躍而成太中大夫了便在軍國大事上插嘴,你讀過幾本兵法?你進過幾次軍營?你可知鐵馬金戈為何物?戰陣之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老臣馮敬站起身一指賈誼說道:“今日陛下在這前殿專為你設了這一席長案已算是破格了,你這種儒生,談談禮法也就是了,軍國之事豈有你插嘴的份?”

賈誼被周勃馮敬一番訓斥,臉色不由漲的通紅,但他仍看向劉恒拱手說道:“陛下,臣以為趙佗並不是真心要與漢國為敵。”

劉恒聞聽此言,看向賈誼說道:“卿且詳說。”

賈誼振作精神,開口說道:“高後之時,便曾派將軍周灶率領大軍征討南越,雖獲小勝,然卻因軍中兵士大多不服水土,感染瘴氣,此時北方又遇匈奴突襲,故而不得不在嶺南留下少許兵力後,另派將軍欒布領軍馳援北境。然高後女主,性情剛強,緊接著便下令全麵封鎖漢與南越的一切通商往來,沒有了鐵器與農用品的補給,南越愈加窮困,趙佗領軍攻漢,實乃不得已之舉。”賈誼看向劉恒接著說道:“臣以為,戰和兩手當同時準備,令南方各藩王陳兵嶺南,再擇能言善辯之臣以利害說之,趙佗必然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