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居點頭說道:“還是賢侄所說在理。”他看向劉章說道:“二哥,依我看,可先派出密使,兵分兩路,第一路先去探一探那些藩王們的口風,尤其是吳王,他的兒子被劉恒的兒子打死了,我不相信他能這麼輕易就咽下這口氣。至於這第二路密使麼,我想爭取一下北方的匈奴人......”
“三弟!”還不待劉興居將話說完,劉章便一聲嗬斥,這一聲嗬斥發力過猛,嗆的劉章連連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站起身看向劉興居道:“三弟,劉恒也好,劉濞也罷,說到底咱們都姓劉,都是一家人,這事也是咱們自家的事,自家事你去找匈奴人來插手?你這就是賣國!”
“二哥。”劉興居看向劉章說道:“當今天下的藩王們哪個不是老奸巨猾?和他們並肩作戰,說句實話,三弟我還真信不過,到時他們必然一個個隻會盤算自己的利益,聲勢雖大,卻是時刻都會分崩離析。而匈奴人則不同,他們教化未開,比起藩王們,三弟倒真是更相信他們。”
“藩王們再猾,畢竟還是自家人。”劉章心中很激動,可是病體纏身又致使他不能大聲說話,故而他的雙眼此刻布滿了血絲,他看向劉興居接著說道:“你若是把匈奴招來,到時他們若是賴著不走,你們誰能奈何的了他們?你難道,真的要把高祖皇帝的基業毀於一旦麼!”
“二哥啊二哥。”劉興居忙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瞻前顧後,如此畏首畏尾了?”
劉章正要開口,劉則忙道:“二位叔叔不必爭吵,此事重大,不必非要在父王的陵墓前爭個結果,可放到日後再議。”
“劉則侄兒。”劉章一指哥哥的陵墓看向劉則說道:“你若是想跟著你三叔胡作非為,你父親九泉之下有知,必然不會饒過你這個不孝之子!”
劉則忙開口說道:“二叔這是說的哪裏話?”
劉章看向劉興居道:“三弟,你密結那些藩王們,這二哥不管,也管不著,可是你若敢和匈奴人相勾結,我劉章就沒有你這個兄弟!”
“二哥......”還不待劉興居將話說完,劉章便一轉身邁步而去。陵墓之前隻剩下劉興居與劉則兩人。
望著劉章遠去的身影,劉興居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劉則抬頭看向劉興居道:“三叔,什麼派遣密使?”
望著劉章遠去的身影,良久,劉興居開口說道:“立刻。”
吳國,姑蘇王城。
劉濞剛剛下朝,便讓一名內侍引領著自己邁步向王宮後殿而去,穿過幾座殿宇之後,內侍在一間偏室前停住。
劉濞開口問道:“濟北國的使臣在裏麵麼?”
內侍忙點了點頭,劉濞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四周無人之後,便看向那名內侍道:“你在外麵守著,任何人不許擅自進來。”
“諾。”內侍忙輕聲答應了一聲。
劉濞邁步向那間偏室走去。
偏室中那名劉興居派來的密使已在這裏等候了好幾個時辰了,眼見吳王遲遲不召見自己,他不由心下有些擔心起來,他甚至擔心劉濞會帶兵丁前來將自己解送京師去請賞,心中顧慮重重,使得他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茶葉衝了多次,已然沒有什麼味道了,劉濞依然沒有召見自己。
就在這位濟北密使顧慮重重,如坐針氈之時,隻聽耳邊傳來吳王爽朗的笑聲:“特使自濟北遠道而來,寡人招待不周,還請特使見諒啊。”
濟北特使聞言,忙站起身朝邁步走進來的吳王一拱手道:“濟北王特使,參見吳王。”
劉濞忙向特使做了個請的手勢,待二人落座後,劉濞轉頭看向殿外說道:“來啊,快呈上等的茶葉來。”
“不不,吳王不必如此客氣。”特使忙擺了擺手笑道:“實不相瞞,臣已在此等候大王數個時辰了,這茶水實在是喝的飽了。”
劉濞聞言,大笑起來說道:“怠慢了特使,是寡人之過啊,近來國事實在繁忙,否則怎會讓特使在此久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