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進和吳萱的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吳家視虞進為女婿,虞家視吳萱為媳婦,就是差一層紙沒捅破罷了。
開設在府前路的醫館,就是虞進收回給吳大夫用作開設分館,兩家都沒說租金的問題,很明顯都是同一條心。
吳大夫也就一個女兒,反正以後都是吳萱的,談銀子傷感情。
聽到妹妹的話,虞進猶豫了一下,有些含糊地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古人成親早,十幾歲成親比比皆是,虞進今天十八歲,換作速度快的,兒子都會打醬油了,吳夫人和虞林氏也有過想法,沒想到碰上王家叔侄小人得道,隻能向後推延,好不容易捱過了遺詔風波,沒想到又攤上開海禁。
聽裕王的意思,自己很快就要出行,而青兒的說法,此行有危險。
這個時候,總不把吳萱拖下水吧?
虞雨聞言,虎著臉說:“哥,你不是被青兒那個狐媚子迷住了吧?告訴你,要是你為了她不要萱姐,我可不認這個嫂子。”
青兒和吳萱有點不對付,而虞雨和吳萱成了閨蜜,聞言馬上表明態度。
這是哪跟哪,虞進苦笑地解釋道:“知道皇上剛剛來是幹什麼,給你哥一個差事,估計忙活一大陣子,什麼時候回來還不清楚,等辦完這趟差事再說。”
虞雨應了一聲,也不再說些什麼。
皇帝來了,虞雨是看到的,再說老娘多次告誡,姑娘家家不要插手官場,更不能拖累虞進,所以一說到公事,小虞雨就閉口不語。
.......
府前路是京城比較繁華的街道之一,每天川流不息的人群帶來巨大的商機,很多商行都在這裏設點,飯館、酒樓、客棧、當鋪、金鋪、綢緞鋪、胭脂鋪、幹貨鋪等一應俱全,吳氏醫館也設在這裏。
這是一棟二層高的小樓,紅木做的門麵、絲綢做的簾子,特別是鋪門上麵鬥大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寫著“吳氏醫館”四個大字。
遠遠看去,這是的一間很大的醫館。
未來嶽父的坐館,虞進自然很用心,收回來後,又找人按醫館的布局設計裝潢一番,這才交到吳大夫手上。
與考究裝潢形成鮮明反襯的是,偌大的醫館內,空無一人。
不是沒人,而是坐診的吳大夫正在街上招攬生意。
“這位公子,看你臉色有點發黃,腳步有點輕浮,要不小老替你把把脈,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如何?”吳大夫攔住一名身穿儒衫的少年說道。
“把脈?這看相不是相麵摸骨的嗎,什麼時候流行把脈了?”
吳大夫有些尷尬地說:“小老不是算卦的,而是郎中。”
少年一臉晦氣地說:“本少爺好好的,把什麼脈,一邊去,一過去。”
“這位小姐,看你臉有暗斑,眼有紅絲,定是上火所致,不如進醫館撿包藥,保證一劑見效。”
“你才有暗斑,本小姐天生麗質,滾,再纏住我,不然告你非禮。”
“這位兄台....”
“好狗不攔路,一邊去。”
吳大夫一連拉了幾個,可是一個看病的都沒有,可他望向對麵那間掛著妙手堂的招牌時,眼裏閃過一絲妒忌、怨恨的神色。
妙手堂也是給人看病的醫館,是一名姓陳的郎中帶著二個徒弟打理,吳氏醫門可羅雀,一個病人也沒有,可是妙手堂門庭若市,陳大夫帶著二個弟子,外加三個夥計都忙不過來。
人都有一種跟風的心理,例如去吃飯,看到哪間人多就去哪間,大眾都有一個心理,看到人多,覺得店家的食材也新鮮許多,這麼多人光顧,肯定有過人之處。
妙手堂越多人,病患就覺得妙手堂的大夫越高明,而吳氏醫館越清靜,越沒人敢光顧,生怕坐診大夫醫術不高明,擔誤了病情。
“喲,這是吳大夫嗎,怎麼,這麼空閑啊?”就在吳大人鬱悶間,對麵走出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隻見他叨著一杆旱煙,一邊吧答吧答地抽著,一邊“友好”的問道。
正是吳大夫的同行,妙手堂的主人陳洪勝。
吳大夫被那句“清閑”刺激到,這是諷刺他沒有病人。
聞言麵色一沉,有些冷冷地說:“老夫隨便走走,要不要向你申報?”
“哪的話,陳某也是關心一下”陳洪勝陰陽怪氣地說:“走走也好,坐得太久,又沒人應診,是很無聊的。”
說罷,又自言自語地說:“你看,我這一打開門,病人就沒斷過,一直忙到現在,這還有好幾個在排隊呢,應付不來啊,有心勻幾個給吳兄,可是他們就是不肯,還說就衝我妙手堂來的,真是讓人好生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