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幸災樂禍,吳大夫氣得臉都紅了,一臉憤怒地說:“哼,也不知哪個小人背後搞鬼,這麼缺德,小心生兒子沒屁眼。”
陳洪勝皮笑肉不笑地說:“嘻嘻,說到兒子,陳某有二個,一個成了親,另一個也相中了姑娘,這倒不用吳兄擔心,倒時陳某替吳兄憂心,這年齡兒子都沒一個,就一個嫁不出去的老閨女,這是前世沒積福還是這輩子缺德事做太多呢?”
“你,你...”吳大夫怒氣攻心,差點沒暈倒。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膝下無子,這一直是吳大夫的心病,也是他內心最大遺憾,陳洪勝故意挑這些這說,這可把他氣得不輕。
在樓上聽到動靜的吳夫人正好走出來,看到大吃一驚,連忙扶住吳大夫道:“她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吳大夫一看自家夫人,嚇了一跳,忙拉著吳夫人往回走:“夫人,不要和這等無賴鬥氣,我們回去。”
在餘姚有吳虎人稱號的吳夫人,可不是好惹的,看到自己丈夫氣成這樣,而陳洪勝說話又也那麼惡毒,不由一把推開吳大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陳洪勝罵道:
“誰說我吳家沒後,我女兒天生麗質,不知多少年輕才俊慕名而來,說媒的都踏破門檻,我未來女婿那是大明出名的少年英才,女婿是半個兒聽過沒有,你陳家那兩個窩囊廢加起來,也不及我半個兒的一個指頭。”
陳洪勝一聽,一臉嘲諷地說:“嘿嘿,什麼少年才俊,你讓他出來讓大夥瞧瞧,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就你一個郎中女,一身的藥草味,還想攀上豪門大族?得,我那二個窩囊廢的兒子,一個是戶部倉舊,一個是西城兵馬司史目,不知你那女婿又是幹什麼那麼厲害,我兩個兒子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指頭。”
“我女婿是....”
“娘”吳夫人還沒說完,被雙眼通紅的吳萱打斷,一邊拉著吳夫人往屋裏走,一邊哽咽地說:“我們回屋,不要和他爭了。”
吳大夫一邊說,一邊連拉帶拉,把快要暴走的吳夫人拉回去醫館。
虞進和吳虞的事,雖說二家都心有所屬,但是誰也沒明確提出來,連庚帖還沒有交換、聘禮也沒有下,就說人家是女婿,傳出去得讓人笑話。
要是還在餘姚,吳大夫還覺得信心十足,可是到了京城,特別是虞進越來越受到重用,兩家距離越拉越大,底氣反而有些不足。
想開口,又怕顯得自家女兒不就矜持。
看到吳大夫一家三口跑進醫館,還關上了大門,陳洪勝眼裏露出一絲得色,轉而目光變得淩厲,一邊磕掉旱煙袋的煙灰,一邊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聲音說:“哼,得罪我,早晚讓你倒閉滾蛋。”
多隻香爐多隻鬼,這條街本來隻妙手堂一家醫館,突然開了一家吳氏醫館,一開始還搶了妙手堂不少生意,陳洪勝早就視為眼中釘,後來有個他的病人跑到吳氏醫館治病,帶了陳洪勝給他開的一個方子給吳大夫看,生怕兩個大夫開藥相衝,吳大夫一看那方子有味藥寫錯了,當場指出,還說這樣有什麼危害。
陳洪勝知道後,悖然大怒,從此千方百計對付不開眼的吳大夫。
同行如冤家,何況現在兩個醫館就在對麵,簡直就是冤家對頭,兩人在大街一吵,馬上就引來大批圍觀的百姓,虞進和虞雨也在其中。
其實虞進早就來了。
看到吳大夫拉下臉麵,跑到街上拉生意,虞進怕撞破讓吳大夫不好意思,這才在一旁看著,吳大夫一家和陳洪勝爭吵的過程,可以說全看在眼裏。
“小雨,吳大夫的醫術不錯,收費也不貴,怎麼現在沒人上門了?”虞進一臉奇怪地說。
記得剛開張時,還是很多病人的,可現在一個也沒有。
虞雨有些憤憤不平地說:“肯定是妙手堂搞的鬼,本來做得好好的,沒想到前些日子,突然來了幾個看過病的病人,天天到醫館前鬧,一會說收費貴,一會又說醫不好,看了以後病情反而加重,一來二去,這病人都嚇跑了。”
“有人搗亂?”虞進皺著眉頭說:“沒報官嗎?”
“報了,沒用,姓陳的有個兒子在西城兵馬司裏做官,那些官差根本就不理。”
虞進更奇怪了:“有人搞亂,怎麼不跟我說?要不報我的名字上去,什麼在西城兵馬司做官,報我的名字上去,看哪個還敢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