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過不再是初到京城那個傍惶的小書生,現在在京城不算如雷貫耳,也算小有名氣,最起碼保護身邊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竟然還有打自己未來嶽父的主意?
虞雨小聲地說:“吳夫人說哥做官不易,很多人盯著,這開醫館也不是為了賺錢,隻是打發一下日子,要是打著哥的旗號,怕被有心人利用,影響你的仕途,所以一直都沒提你的名頭,也一再交待我和娘不要說,她說這些是正常的競爭。”
對吳家來說,錢銀不是主要,女兒吳萱才是最重要的,吳大夫雖然愛錢銀,但他也知道,虞進的前途更加重要。
難怪一直沒人和自己說這些。
有可能青兒知道,但是她和吳萱一直麵和心不和,沒什麼緊要的事,也不會特地告訴自己。
“你說有人搗亂,就是妙手堂的人幹的?”虞進追問道。
“肯定是他”虞雨一臉肯定地說:“每次生意好一點,很快就有病患來鬧事,兵馬司的人不是故意偏向他們就是不了了之,好不容易抓走,一轉眼又放出來,那姓陳暗地揚言,在京城對吳氏醫館趕盡殺絕。”
很多事就是這樣,先是試探,要是沒反應,就會變本加厲。
妙手堂姓陳的郎中對吳大夫冷嘲熱諷,那不善的眼光,虞進都看在眼裏。
的確是受委屈了。
虞進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為了顧及吳大夫夫婦的麵子,叮囑虞雨就當沒看到,然後笑著前去敲門。
“誰啊?”館內傳來吳大夫的聲音,聽聲音有點不耐煩。
“吳伯父,是我,虞進。”
聽到虞進來了,裏麵靜了一下,很快,吳大夫就跑著過來開門,一邊開一邊說:“賢侄來了,怎麼不早說,快進,快進。”
虞雨很有禮貌地說:“吳伯伯好。”
“小雨也來啦,好,好,萱兒早上還念叨你呢,外麵熱,快進,快進。”吳大夫笑逐顏開地說。
看到眉開眼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受了委屈。
虞進進去後,發現醫館一個人也沒有,估計吳夫人和吳萱聽到自己來,躲到後麵擦麵補妝,怕被自己看到傷心的樣子。
“咦,伯父,今天怎麼關門?伯母和萱兒呢?”虞進故作驚訝地問道。
吳大夫笑著說:“哈哈,現在老了,精神不比往日,累了就休息二天,你也知,以老夫的醫術,有時看起病人來,那是沒日沒夜,有機會自然要忙中偷閑,你伯母在二樓萱兒做女紅呢,女孩子嘛,針錢做得不好,以後過門會被人笑話的。”
虞進知道,吳大夫是一個愛麵子的人,前麵說那麼多,一來不讓自己擔心,二來也要維護他的麵子,而後麵一句,帶有暗示成份。
女紅都練好了,是時候提親了吧?
“那是,那是”虞進佯裝不知地說:“勞逸結合好,再說錢銀是賺不完的,就當是興趣,積德行善好了。”
吳大夫眉開眼笑地說:“賢侄你這話說得太好了。”
虞雨很乖巧地把拿來的東西放在桌麵上:“伯父,這是我娘讓我拿來的,說這是宮裏的糕點,讓二老嚐個鮮。”
宮裏的?
吳大夫眼前一亮,走過去一看,隻見那糕點都有精致的木盒裝著,還沒走近就聞到香味,再摸摸那二匹綢子,又滑又軟,紋飾精美,不由好奇地說:“這綢子好軟,也是宮裏的?”
“嗯,今天皇上到我家來時賞賜的,我娘說這綢子不錯,拿二匹送給伯母和萱姐做秋衣。”虞雨有些驕傲地說。
連皇上都親自到虞家?這太震撼了,要知道,就是很多官員一輩子也看不到皇上一麵,不過這也難怪,當今皇上還沒登基時,虞進就在裕王府混得風山水起,在新皇登基時也出了很大的氣力,受寵也在情理之中。
都說在丈母娘看女婿,越來越滿意,吳大夫是丈人,看虞進也越來越滿意。
“是小進來了啊,小雨也在呢,還站著幹什麼,坐吧。”這時吳夫人也笑吟吟地從樓上走下,一邊走一邊熱情地招呼道。
“伯母好。”虞進和虞雨都笑著問好。
吳夫人笑著應了,看到桌麵上的東西,有些嗔怪地說:“都是自己人,來就行了,還拿這麼多東西來,這不是見外嗎?”
“哪裏,也沒什麼,給伯母嚐個鮮。”虞進看到吳夫人手裏還抱著一包藥材,不由奇怪說:“伯母,這麼大的店子,怎麼不雇個夥計呢?”
吳夫人瞄了有些尷尬的吳大夫一眼,很快笑著說:“這藥材的夥計不好找,不光要勤快還要有藥理知道,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好在活不多,目前能自己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