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河灘,楊誌遠正坐在河石壘起的石凳上悠然地烘烤著手裏的山雞,那隻野兔也被掛在橫杆上烘烤。安茗走了過去,說,誌遠,教我幾招好不好?
楊誌遠看了安茗一眼,微微一笑,說,行啊。
楊誌遠站起身來,讓安茗在石凳上坐下,把手中烤得半熟的山雞遞給了安茗,安茗接過,學著楊誌遠的樣子,握著樺樹杆的一頭,把另一頭的山雞伸到火上烘烤。楊誌遠指點安茗此山雞的烘烤要點就是要不停的旋轉,烘烤均勻,以免到時半生不熟。
安茗初學,開始還覺新鮮,但她畢竟是女孩家,又不像楊雨霏般習過武,老是把手伸舉著,臂力自然不夠,不一會安茗就感到手臂酸痛,手裏的山雞不由自主地往明火裏掉。
楊誌遠笑,說,安茗,照你這般個烤法,等下還有什麼烤雞可吃,隻怕直接炭化。
安茗橫了楊誌遠一眼,心說,楊誌遠你這個沒良心的,難道就一點都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見我這般辛苦,也不知道幫我一把,反而笑話我。安茗骨子裏要強,盡管心裏恨恨的,把楊誌遠罵了個遍,可表麵上卻不動聲色,手一使勁,咬緊牙關強挺著。
楊誌遠在一旁看著好笑,他知道安茗要強,不可能在楊雨霏他們麵前露怯,楊誌遠搖搖頭,笑了笑,說,還是我手把手地教你怎麼烤吧。
楊誌遠走到安茗的身後,伸出手,雙手托舉安茗的雙手,楊誌遠手上使上了力氣,安茗頓時就輕鬆了下來,知道楊誌遠這是在幫自己。夕陽早已西下,天空中隻剩一抹晚霞的餘暉,火苗映著安茗的臉,紅彤彤的。安茗半倚在楊誌遠的懷裏,聞著楊誌遠身上的氣息,一時竟有些意亂情迷。
楊雨霏看一旁看著,覺得這個場景挺溫馨的,她拿過安茗的相機,調整角度,‘哢嚓’一聲把這個場景記錄了下來。安茗正倚在楊誌遠溫暖的懷裏獨自沉迷,閃光燈的燈光一下子把她驚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楊雨霏一眼,說,雨霏,你在搞什麼!
楊雨霏朝安茗晃了晃手中的相機,朝安茗做了個鬼臉。
楊家坳的山雞肉質鮮美脂肪很少,是極好的食用佳品.再加上楊家先祖傳下的配方佐料,烘烤下來金黃金黃的,色澤可愛之至。等到楊廣唯把懶漢雞烘製出來,安茗也就吃上了一頓真正的野外大餐。
烤雞吃起來香香脆脆的,懶漢雞卻是另外一種味道,酥酥軟軟的,連骨頭都很香脆,一咬就碎。
安茗連連誇獎,說,誌遠,還別說,隻怕是北京烤鴨也沒有你楊家烤雞的味美。要不你幹脆到北京開一個烤雞店,肯定生意興隆。
楊誌遠笑,說,也虧你想得出來,在北京上哪找這麼個可以生篝火的地方去,再說了,像我們這般烘烤,一天下來也烤不了幾隻,生意不好,那是虧死,生意太好,那就得累死,所以我們可不敢去北京,真上北京那就是找死。
安茗滿嘴留香,說,這倒也是。那你就留在楊家坳好了,我可舍不得你死。
山裏的夜黑的要比山外早,一到夜裏就黑漆漆的,尤其是在野外,更顯陰森恐怖。楊誌遠安排楊廣唯把篝火移到宿營地,一頭牽上一隻獵犬。安茗是第一次在楊家坳這種深山中野外宿營,楊誌遠知道安茗肯定會感到滲得慌,於是與楊雨霏一左一右睡在安茗的身邊,再讓楊廣唯他們團團把她圍在中間,森林裏夜裏動物的嘶叫聲此起彼伏,安茗倒也不覺害怕,她躺在網床上和楊誌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一會,竟然就睡著了。深山老林晝夜溫差較大,夜裏山風陣陣,感覺還有些涼爽。楊誌遠把外套蓋在安茗的身上,這才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