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花香遍地(1 / 2)

楊誌遠第二天一早就訂了下午回去的機票。他給楊家坳去了一個電話,是楊廣唯接的電話。楊廣唯一聽楊誌遠下午就回,很是興奮,說,小叔,要不我來接你得了。

楊誌遠笑,說,你來湊什麼熱鬧,有自有來接我就成了。

楊廣唯說,自有叔一個人開車多無聊啊,有我陪著說說話多好。

楊誌遠一笑,說,行了,你想來接機就來好了。

楊廣唯一聽楊誌遠同意了,這才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安茗等楊誌遠與楊廣唯通完電話,就笑,說,誌遠,幹嘛,到了北京連未來的嶽父嶽母大人都不曾去拜見,就想開溜,是不是有些不妥!

楊誌遠笑,說,這事隻怕還是等你畢了業再說,要不然你家陳大人一聲斷喝:楊誌遠,安茗尚未畢業,爾等竟然就已卿卿我我,成何體統,還不給我跪下。

安茗笑,說,那你不妨照我先前告訴你的,‘撲通’負荊跪下,曰:爾等知罪,請嶽父大人責罰。

楊誌遠笑,說,就我一個人負荊請罪啊,你是不是也該和我一起受罰才是,這等事情,畢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安茗笑著拍了楊誌遠一下,說,什麼叫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楊誌遠笑,說,正式的說法,也就叫兩廂情願了。

安茗笑,說,這還差不多,你楊誌遠也是舞文弄墨之人,怎麼現在說起話來越來越俗。

楊誌遠笑,說,你也別管什麼俗與不俗,你隻說你願不願意好了。

安茗笑,說,願意什麼?楊誌遠,你不是在求婚吧,這也太俗了,不夠浪漫。

楊誌遠哈哈一笑,說,陳大人那一關還沒通過,你先和我一同對付了你家陳大人,我再向你求婚也不遲。

安茗笑,說,行,不就負荊請罪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從我們在湖邊情定終身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和你一起同甘苦共命運了。

二人說說笑笑,隻為衝淡彼此的離愁。楊誌遠牽著安茗的手,走在開滿櫻花的小路上。櫻花的花期很短,一陣風過後,樹上的櫻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一地,地上頓時落英繽紛。是花都是這樣,開的時候熱烈,謝的時候悲愴。楊誌遠想,相對於花,人的一生無疑是漫長的,而相對時間,人的一生又是何其短暫。生命的意義,其實不在於生與死,而在於過程,就像眼前的櫻花一樣,轟轟烈烈地怒放一個花期,謝的時候也就無所謂遺憾。恩師希望自己做學問,李澤成、安茗覺得自己該掌印為民。現如今楊家坳已經漸漸地步入正軌,基本用不著自己再為之憂心了,自己當初也隻是想用三、五年的時間帶領楊家坳的鄉親們脫離貧窮,然後再作他想。現在看來這個目標很快就會實現了,楊誌遠知道自己不是個甘於平淡的人,他的生活需要挑戰,這樣自己才會時時刻刻充滿著對生活的激情。生命的意義,就在於一個人的心裏始終充滿夢想,以及是否願意為夢想而努力。楊誌遠知道回楊家坳帶領鄉親們致富隻是自己人生中的夢想之一,他的心裏還有許許多多這樣或那樣的夢想,隻是他一時還沒有理清那些夢想需要先行,那些夢想可以後至,楊誌遠覺得自己現在是時候為自己的未來好好考慮考慮了,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緒,看看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是什麼。對於回校繼續師從恩師做學問之事,楊誌遠知道他跟李澤成一樣,實在沒什麼興趣,即便是會讓恩師失望,楊誌遠也是毫無辦法。畢竟象牙塔裏的生活過於平淡,不適合自己,楊誌遠覺得思想的火花來源於生活的曆練,平淡的生活隻會讓自己的思維枯萎。掌印為民,自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也適合自己喜歡挑戰的個性,可任何事情都要有機緣,自己真要步入仕途,那麼這個機緣又在何處,是澤成師兄的提攜還是未來嶽父陳明達的相助,或者是其他,楊誌遠一時還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安茗見楊誌遠看著一地的櫻花一時陷入了深思,她笑,問,誌遠,想什麼呢?

楊誌遠笑,說,我在想人生和命運這個恒久不變、永遠也沒有人可以真正悟透的話題。

安茗笑,說,誌遠,這個話題太大。對於女人來說,其實人生的意義不外乎‘親情和愛情’,而對於你們男人來說,僅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這些隻占據你們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相對於愛情,友情和事業才更為重要。

楊誌遠握緊了安茗的手,說,你啊,總是這般透徹。

安茗調皮地笑,說,那是自然,誰讓我是新聞係的高材生,看問題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