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心有所動:“拆軌?拆了多長?”
霍亞軍說:“也就是象征性地於臨江和社港二個小火車站拆了幾百米,兩縣擬招標,讓金屬回收公司進行回收,統一拆除。”
楊誌遠說:“就這麼拆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霍亞軍說:“不拆怎麼辦,就這麼在路上躺著,日曬雨淋,鏽蝕掉,豈不是浪費,兩縣的意思都傾向於拆了鐵軌,多少還能收回幾個錢,作為職工的安置費。”
霍亞軍這話也有幾分道理,但楊誌遠心有不甘,窄軌拆起來容易,建起來就難,當年建這樣的一條窄軌,隻怕很是不易。楊誌遠想了想,說:“霍主任,你和臨江縣聯係聯係,看拆軌工作是不是可以暫緩進行。”
霍亞軍有些好奇,說:“楊書記,是不是有了什麼好的主意?”
楊誌遠搖頭,說:“暫時沒有,就是覺得就這麼一拆了之有些可惜了,緩一緩,容我想想。”
霍亞軍說好。然後又說:“楊書記,要不我現在就和臨江縣委辦的汪主任打個電話,你和臨江的劉建喜書記直接通個電話。”
霍亞軍一說,楊誌遠就會意,臨江和社港各自為政,霍亞軍貿然給臨江縣委辦打電話,人家臨江豈會聽命於他。而他楊誌遠直接和臨江縣委書記通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他的話,劉建喜肯定得聽,為何?因為他楊誌遠除了是社港縣縣委書記,同時還是普天市委常委,屬市委領導,劉建喜的上級。此刻,楊誌遠開始感受到常委這頂官帽子的好處,這有利於楊誌遠和周邊各縣的協調。楊誌遠心想,周至誠書記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這才徇私一回,暗地裏幫自己一把。
楊誌遠笑了笑,說:“也好。作為兄弟縣,難免不打交道。先說上話也好。”
霍亞軍一聽,於山巔撥通了電話,看來其與臨江的汪主任多有聯係,倆人打著哈哈,套了一番近乎,霍亞軍才問汪主任,劉書記在不在,如果在的話,還得麻煩劉書記接個電話,本縣楊書記想和劉書記說幾句話。
縣委辦主任雖然進入縣委常委序列,但他說得通俗點,也就是縣委的管家,一般情況下都在縣委書記左右。汪主任自然知道社港的楊書記是誰,一聽是楊誌遠書記找劉建喜書記說話,趕忙找到劉建喜。
楊誌遠得以和劉建喜說上話,楊誌遠雖然和劉建喜素昧平生,但一通電話,彼此就像是多年故交,楊誌遠笑嗬嗬地:“劉書記,你好,我,楊誌遠。”
劉建喜在電話那端同樣熱情洋溢,說:“楊書記,早就想來拜訪你了,聽說你回省城了,這才作罷,怎麼,回社港了。”
楊誌遠笑,說:“今天回社港經過張溪嶺,看到臨社窄軌,想了想,想和劉書記商量商量,看臨江方麵是否可以暫緩拆除鐵軌。”
劉建喜笑,說:“楊書記可有好主意?”
楊誌遠說:“有些不成形的想法,容我再考慮考慮,我們到時麵談如何?”
劉建喜笑,很是爽快,說:“好。鐵軌緩些時拆就緩些時拆,放在那裏,也不會憑空生出兩條腿來,跑不了,我等楊書記的電話。”
楊誌遠笑,說:“好,謝謝劉書記。”
劉建喜說用不著客氣。彼此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收了線。
楊誌遠站在張溪嶺的山巔,深吸了一口氣,楓樹灣事情未了,張溪嶺山色至美,楊誌遠也不可能過於停留,此事暫告一段落。楊誌遠轉身和霍亞軍上車,獵豹毫不遲疑地朝山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