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笑,說:“其實我隻要一招,就可讓社港周邊各縣叫苦不迭,有苦難言。試想要是張溪嶺隧道一通,隻對我社港的車輛免費,對外縣的車輛一律收費通行,我想不用我說,社港的財政肯定可以因此盆滿缽滿,抵幾個浩博生物都是綽綽有餘,劉書記,你說是不是?”
楊誌遠此話自然不是說什麼隧道的通行費問題,劉建喜一點就透,一身冷汗。還真是,張溪嶺隧道一通,社港隻要對本地車輛免費,對他們臨江這些周邊縣的車輛收費,那他們周邊縣的許多財政收入就會因此成為社港的了,為何?因為他們臨江這些周邊縣的車主為了節省張溪嶺隧道的通行費,新車肯定都會自動地跑到社港來上牌照,什麼車船稅、養路費、營運費等等稅費就都會交到社港,這還真是一著狠招,社港增收,其他諸縣肯定受損,那對臨江這些舉步艱難的縣財政無疑更是雪上加霜。劉建喜一想就後怕,連連說:“楊書記,你可是市領導,你可不能這樣,我們臨江這樣的縣,本來就窮的隻剩一條褲衩,你來上這麼一著,那我們可連褲衩都沒有了,隻能光腚。”
楊誌遠哈哈一笑,說:“所以你得請我喝酒。”
劉建喜說:“雖然感覺楊書記這是在勒索,但這頓酒我肯定請,得請。”
大家說笑了一番,繼續說事。楊誌遠說:“我知道在如何看待家庭分散經營與適當規模經營關係,在分散經營體製下,如何提高土地收益,如何實現農業產業化等各個問題上,各方看法不一,有不同的聲音。甚至現在有人對我們通過信息公司與農戶簽約的模式也提出了質疑,認為政府的主要作用是引導、帶動和服務,而不應該直接參與經營。我認為這種說法沒什麼不對,就農業生產領域而言,政府的職能就是提供基礎設施和基本公共服務,就是要通過完善相關製度和政策,為社會資本擴大在農業領域的投資提供各種便利、創造良好環境,促進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這才是長久之道。可問題是,我們社港現在還做不到這一點,社港的農戶就因為規模小,組織化程度低,麵對紛繁複雜的市場,社港的農民就顯得非常弱勢,無法與市場抗衡,吃虧不小。其實信息公司的成立,實際上就承擔了農村合作社的責任,就是對社港目前農業生產的一種補充,就是在完善和構建一種新型的服務體係,在農產品的生產、銷售、和技術上起到一種承上啟下的作用,統一購銷、統一提供服務、統一技術標準,從而解放了農業的生產力。”
楊誌遠還說這就是涉及到一個‘因地製宜’和科學發展農業的問題,我記得在我把墈頭鄉定作大棚蔬菜的蔬菜示範生產基地之時,有幹部對此提出了異議,問我為什麼隻選擇墈頭鄉這樣的偏遠山鄉?其實大家都知道墈頭鄉那三千二百畝的山地旱田平時隻長石頭不長糧食的,試想畝產三四百斤的糧食,等同於是作無用功,而改種大棚蔬菜,就可以進行滴灌,有益地改善旱田的生態環境,提高農業附加值,現在墈頭鄉已經播種了61個蔬菜品種,基本做到了“淡季不淡、旺季不濫”,一旦到了收獲的季節,墈頭鄉的蔬菜就可以通過李東湖的大眾連鎖超市走進千家萬戶,從而帶動墈頭鄉的農業經濟。為什麼我不主張占用良田呢?因為農田還牽扯到一個糧食安全問題,如果我們的良田都種植經濟植物,那糧食怎麼辦?我們吃什麼?這事涉一個國家糧食安全的問題,我們還得服從大局,所以我們隻能用良田種植油菜,61萬畝油菜籽成熟以後,我們就趕上耕種秧苗的時節,這就是科學觀和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