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茗竊笑不已,說:“一絲不掛,曬在陽光下?”
楊誌遠笑,說:“該曬就得曬,廉潔從政,不能隻是信口說說的,得用行動來證明,等會我會讓邵武平給你發個傳真,你填一填。”
安茗笑,說:“你曬你的,怎麼還查我啊?”
“不查行嗎,你是市委書記的妻子,書記不敢收受賄賂,他的家人呢,也不收?現在的商人,無孔不入,書記針插不進,無計可施,是不是可以曲線戰略,從書記的身邊人想想辦法,今天送塊表,明年送個鐲子,後天送幅字畫。所以沒辦法,安茗同誌不能置身事外,得查!”楊誌遠笑,說,“當然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正好可以知道一下,安茗女士有多少的私房錢。”
“以前別人不知道楊書記,是有人晚上偷偷摸摸敲門,可敲門沒用,得對暗號,‘你是誰?’不是楊雨霏,也不是親朋戚友,是另有目的,那就是閑人免入,想找楊書記,上辦公室去,家裏不會客。現在呢,知道沒用了,沒人來了,早就清淨了。”安茗笑,說,“安茗女士的什麼都是楊書記的,何況是錢這種身外之物。用不著楊書記假公濟私,安茗女士從實招來就是。
安茗笑著算賬,說:“你一個市委書記的工資有多少,一年也就六萬塊,就夠你自己的開銷的,比我還少,你還不知道我,對錢同樣沒什麼概念,跟你在一起,才學會勤儉持家的,可即便再勤儉,你長年累月不在家,我沒事就和同事逛街,家裏能有多少存款?具體數字我也不太清楚,得看工資卡,估計不到二十萬,真要曬出來,羞死你,市委書記就這麼點家當,曬出來誰信。”
楊誌遠笑嗬嗬,說:“楊書記就這麼點家當,肯定不止。”
安茗笑,說你還有什麼家當,我怎麼不知道?楊誌遠笑,說你忘了,母親那裏還有1%楊家坳公司的股份。
楊家坳的股份當年投入時不值多少錢,現在可就不是三五萬的事情了,隻怕是一筆巨款,安茗說這也公開啊,你就不怕影響太大。楊誌遠說,怕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才會怕,這1%的股份,大部分是我當年轉給母親的,也有一小部分是母親自己的,雖然現在都歸於母親的名下,但我不曬,就沒人知道了?肯定不可能,要曬就曬得徹底,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反而顯得欲蓋彌彰,這1%的股份我繞不過去。好在,我當年到省政府時,對此部分股份寫過一份說明材料,周至誠省長和當時的省紀委書記黃凱都曾在材料上簽字證明。要不然,這個問題還真有些說不清楚。”
安茗笑,說:“楊誌遠同誌這麼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當市委書記,所以讓省長、省紀委書記簽字證明,以備今天之用。”
楊誌遠笑,說:“哪裏,當初就是覺得有些不安,跟至誠省長一說,省長說寫份材料,我給你證明,放到檔案裏,於是就寫了,放到檔案裏了,今天還真是用上了。”
楊誌遠這是自甘裸露。
在向信訪製度燒出第一把火之後,楊誌遠向反腐倡廉燒了第二把火:率本省之先,會通所有公務員的都必須對自己及其家屬子女的財產實行申報,進行公示。
楊誌遠在常委會上將此提議一提出,市紀委書記騰瀾就舉雙手讚成,說:“好,早該這麼幹了,近年來,官員的財產申報、公示製度,每逢兩會都會成為輿論的焦點,與其遮遮掩掩,引人聯想,還不如公開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