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暗紅色的瓶子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紀柯卿的腳邊。
“他還沒死。被斬妖劍刺中,沒有這藥血是止不住的。”迦冥冷冷的說,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幫紀柯卿。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隻有殺人沒有救過人。
聽到迦冥話,紀柯卿連忙抓起瓶子,把瓶子裏的藥送到斷秋水的嘴裏。到不是他有多信任迦冥。而是完全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如果能止住血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斷秋水已經昏厥,無法吞咽,藥都隻在嘴裏無法咽下。
“你吞呀。秋水你吞呀!”眼裏的霧讓他看不清楚。他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把剩下的藥全到自己嘴中。咀嚼後以嘴喂給斷秋水。那冰冷的唇。冷的讓人心疼。
斷秋水的血止住了,可是還是很危險,因為剛才流失了太多的血。必須馬上施針,如果再拖幾個時辰,恐怕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可是現在的情形,雪妮跪趴在那裏什麼狀況還不知道,而身旁還多個會不會一劍刺過來的迦冥。身後還有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迦光。怎麼辦?
迦冥看出他的擔心,嘴上掛上淡淡的笑,既然剛才救了他,就救到底好了。
“放心,在你救他的時候我不會動你們,不過等他沒事了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得到了迦冥的保證,紀柯卿一咬牙。開始為斷秋水施針。
身為神醫的他現在卻連銀針都拿不穩,手不停的顫抖。他害怕,他怕下錯了位置,他的秋水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做了20多年的醫生,頭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懷疑。冷靜!必須找到方法讓自己冷靜!
紀柯卿把一枚長6寸的銀針刺入自己痛感最敏感的穴位。
有時候疼痛能使人冷靜。
迦冥就這麼拿著劍守在剛才自己還想殺的兩個人的身邊。猜也猜到這兩個人是為了雪妮而來。
這時候迦光已經來到雪妮身旁。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雪妮。雪妮發出一種淡藍色的光。隻要一靠近,手指就會被光彈回來,奇怪的很。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雪妮痛苦。冷汗跟眼淚交織在她臉上。讓他的心也緊著.
雪妮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控製自己的身體了。那巨大的痛楚讓她隻能緊閉雙眼,隱忍著。忽然身體裏有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很痛苦吧,睡會吧,讓我來帶你承受這種痛苦。”
“你是誰?”雪妮在意識裏問。
“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是,我是被封因了你的記憶。”
“我怎麼不知道?”雪妮奇怪
“你隻要打開心門,讓封因解開,這種痛楚就可以消失。”聲音帶著蠱惑
“打開心門?誰封因的記憶?”
“你自己”
雪妮困惑了,為什麼自己要封因自己的記憶?
“要怎麼做?”
“放鬆,隻要誠心接受我,剩下的我來做。”
放鬆,誠心接受,雪妮在心地默念。被封因的記憶終於開始鬆動。如開了閘的水湧入雪妮的大腦。突如其來的意識流衝擊著雪妮的大腦,讓她頭痛若裂。
那記憶讓她震驚。但她隻能在黑暗中看著那被封因的記憶占據自己的身體。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看著,等待疼痛的消失。終於雪妮的臉上恢複平靜。痛楚不在。
“你還好吧”迦光關切的拉起雪妮的手問道。然而當他看到雪妮的眼睛的時候卻怔住了。那雙眼不是雪妮的眼。雪妮的眼是清澈的,而現在卻包含了太多悲傷。陌生的包含悲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