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上,薄風淒淒,柳葉搖搖曳曳,一輪旭日雲掛在天邊,照射下炙熱的光芒。
兩道身影靜靜坐立,眼前,一茶壺,兩口小杯,整個畫麵有些祥和與安寧。
“很想和你賭一場。”鏡無開口,手中轉動著茶杯,茶水波瀾蕩漾,一股氤氳蒸騰而上。
“沒有興趣!”丁武榭回答。
“那年我與你兄長一睹,輸了,所以我不服。”
“那是你與我兄長之間的事情。”
“他死了。”
丁武榭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丁河是丁河,而他是他,所以他不會和鏡無去賭。
“很多人都說丁河死了,但我不相信,如果你不和我賭這一場,我就把你們丁家的所有希望統統扼殺掉。”鏡無起身,轉而走出去。
“相信我。”他的聲音緩緩傳回。
丁武榭臉色冷了下來,眸子間爆發著光芒,盯著鏡無的背影。
千鶴樓,位於濰城的一個繁華地段。
樓內很大,共有有三層,而每一層都代表著一種身份層次,那三層更是唯有大身份的人才能進入。
然而,一向繁華的千鶴樓卻在此刻顯得非常冷清。
無論是一樓還是二樓竟空無一人。
因為三樓來到了許多了不得的大人物。
“那是,相國大人的馬車。”有人驚呼,遠遠看見了一匹高傲的白馬拉著車橋出現在千鶴樓前。
“那少年當真無法修行了嗎?”有人疑惑,雖然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沒有親眼目睹,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多半是了。”也有人惋惜。
相國大人此番出現在濰城,原本就是為了那第八份殘圖而來的,如今那常胤五道脈門枯萎,已經失去擁有第八份殘圖的資格。
看來,相國大人真的要做出決定了啊!
不少人皺眉,開啟天缽需要八份殘圖合一,但還有一個限製,執掌殘圖的人必須要禦前脈才行。
常胤五道脈門枯萎,是無法進入禦前的,如此說來,那第八份殘圖就必須選擇一個新歸屬。
“師叔祖,我們真的要去嗎?”南宇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此局,事關重大。”蒟子隻是說了一句話,當即朝著那千鶴樓而去。
常胤一路走來,行人紛紛驚訝,五脈枯萎,按道理他是不應該出現在千鶴樓的,這樣對他很不利。
但看他神色淡然,腳步沉穩如山,顯然很自信。
這一幕,讓不少人暗中皺眉。
“嗬嗬,常公子,多日不見,氣色更好了啊!”柳雙雙剛要踏進去,卻看見了常胤的身影,不由的譏諷道。
五道脈門枯萎,天下皆知,常胤氣色哪能不好?這柳雙雙言語中譏諷之意字字誅心啊!
常胤一抬起頭,那清澈無波瀾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也僅僅是一眼,便走了進去。
“五道脈門枯萎,還如此囂張,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啊!”柳雙雙暗暗沉下臉色,目光陰鷙,常胤那一道目光看起來如此的輕蔑,讓他很不舒服。
但想到他五脈枯萎,修行再無法前進,他便冷笑不已。
片刻間,常胤出現在三樓之上,一眼掃過去,該來的都來了啊!其中方偉宇倒是沒有來,讓他有些意外。
常胤麵無表情,位置幾乎坐滿,隻有左則下方角落還有一張空椅子,他二話不說朝著那裏走去。
“不好意思,這是本公子的位置。”柳雙雙搶先坐下去。
他們這一排都是七家的代表,而右則便是四家的代表,其中像蒟子,相國這樣的人則是坐落上方。
位置已然滿了,常胤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就像一個局外人般,見此一幕,不少人冷笑了起來。
此番聚會,他們根本沒有邀請常胤的到來,而主局之人也不是相國,更非蒟子。
自然也不會有常胤的位置。
“常小.”南宇剛想要說話,結果被蒟子看了一眼,頓時收聲了。
“相國大人,本公子敬你是前輩,多次以禮數相待,你是這樣待人的嗎?”常胤不卑不亢的看向李相國。
李相國默然,仍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那雙眸子更是古井無波。
“你算什麼東西?敢如此與相國大人說話?”說話之人便是一名年輕男子,他名為藍袁寧,與藍袁元乃是親生兄弟,此行而來目的顯而易見。
“你又算什麼東西?本公子與相國大人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常胤眸光冷冽,直盯著他。
他雖然才十五歲,但天生鬥脈體,且有一顆少年熱血之心,所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自然而顯。
再加上如今已然不是過去,十五年後的他,已經出山,過往平靜的生活也在逐漸改變。
所以骨子裏的驕傲,血液中的蠢蠢欲動,早已早數日被爆發。
天生脈體的他,懷著一顆大無謂而被濃濃血液蓋饒著的心,如同一顆雨後春筍般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