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我倆來到政委辦公室的時候,政委不知到哪裏去了,我們鞏區隊長卻在房子正在問那個女人是否認識一個叫包榮的女機要參謀。那個女人說怎麼能不認識,包榮在整個四川省都有名氣哩,我們又住在部隊上,就那麼幾個女兵誰不知道誰。鞏區隊長就問包榮的名氣是指哪一方麵的?女人說還能是哪個方麵的,她是挑老公挑出名的,人家老爹官大,好多人她正眼都不看一下,幾乎挑遍了整個省的帥哥,最後才和一個比她爸小幾歲的大款結婚了。
鞏區隊長急問,她怎麼能這樣?我問唐克林時他沒給我說過這些。
女人說,他知道個啥?窮當兵的。
“方便麵”接過說,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他是你丈夫呀。
“丈夫?”女人瞪了我們一眼說,“他從來役有把我當做老婆,他騙了我!”
這個女人在現實中要比照片上更耐看些,也許是精心打扮了的緣故,她很光彩照人。
我說你不要亂說,你和唐克林結婚幾年了,應該講點情份吧。
女人說你倆是來當說客的?
“方便麵”說隨你怎麼想吧,你這樣做影響多不好,到這地方來逼人離婚也好意思?
女人冷笑了兩聲,說唐克林騙了她,還說可以給我解決城市戶口,結婚後,我才知道他沒那個能耐,他一個誌願兵根本就不允許隨軍不說,連個房子也不給住,我們住在地下室裏,連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整天亮著燈,比老鼠強一點就是有燈光。
我說那怎麼能算騙?事實就是你沒法隨軍,但唐克林可能會給你想辦法弄戶口的,像現在他轉幹了你就可以隨軍了,問題不就解決了?
女人說沒有用了,我早已經辦好戶口了,用錢買的,我們公司有的是錢,就是買上幾百個戶口也不成問題。
“方便麵”說你是看上錢了,還到這裏來找借口胡鬧。
女人說我就是胡鬧,還用找啥借口?名正言順就是來離婚的,我有的是錢,誰不為錢呢?
“方便麵”還要反駁,這時候政委進來了。政委後麵跟著唐克林。
政委說你們吵什麼吵,這事要雙方協商自願了斷的事,你們摻乎什麼?
女人說就是的,兩個大男人還來跟我論理,我理虧了還是咋的?我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青春讓他白白騙去了我不計較,我現在要解脫了要活自己的人了我有啥錯?
女人剛說完,政委身後的唐克林上去就給了女人一巴掌。打畢,唐克林伸手說:“拿來,我簽字!”
一直坐著不吭氣的那個總經理把大哥大交到另一個手上,勤快地掏出離婚報告遞過去。
女人挨了打,也不哭不鬧,等唐克林簽好字後,叫上總經理倆人和誰也不說一句話,走了。
唐克林沉悶了幾天之後,才說他早就知道他老婆和別人胡搞了,但他欠她的,總想還了她的情後再離。折騰幾年了,離了也好,沒孩子沒啥的,也利索。
我們都不知說什麼好,都找不出一句切合實際的話語表達我們的意思,隻有白遲說離了好,離了各有各的打算。
我們都望了望白遲,才覺得好長時間把他給遺忘了似的,再感覺到他存在的時候,我們即將各奔東西了,忽然回憶起剛來時的情景,就覺得很遙遠。
我的想法有些混亂,從此到彼,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沒有一條清晰的思路理清這些蓄積在腦子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