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長箭貼著鎮守的胸口飛過,重重地釘在城樓木柱上。鎮守心悸之餘,將箭羽上綁著的紙取下,上麵隻有四個字:“逆命者誅!”
“去把公公請來。”撫順鎮守不過是一名四品武將,城內比他官大權重的人多了去了,是戰還是降,他不敢自拿主意。
“大人,不好了,公公帶平遼軍開南門跑了。”
“什麼?!”撫順鎮撫頓時氣暈,城內本來還有兩萬兵力啊,要是據城堅守,就算不能打退來敵,守個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到時附近各鎮的援兵開到,不怕對方不退。現在好了,不戰而逃,留一個空城給他,怎麼守?拿什麼來守?!
“炮兵準備,轟城。”城外傳來一陣火光,城頭上的明軍將士都傻眼了,說打就打也不打個折扣?
“不要開炮,我們投降!”小命要緊,城頭的小兵七手八腳地把城門打開,生怕慢了半會要被火炮齊轟。
一支騎兵隊打馬入城,衝著城門的小兵喊道:“鎮守與鎮撫何在?”
“跑了!”小兵如實答道,其實不隻是鎮撫鎮守跑,撫順城內的富家豪強也在跑,六堡和撫順關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可是聽說一二的,不跑?等著挨批鬥?
“這幫膽小鬼!”來將淡然一笑,就拿出一疊文告遞給那些小兵,道:“將這些安民告示分貼於各處,告訴城內百姓: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裏,誰敢在街上亂跑亂動,軍法處置。”
沒辦法,撫順城沒有了管理層,定然有人趁亂打.砸.搶,要盡快恢複城內秩序,上皇還要進城來養傷呢。
楚天易真的受傷了,而且還是重傷,一顆鋁丸打入他的大腿,還有一個鐵珠子洞穿了他的左臂。正是因為身體受了傷,昨日他才如此拚命。沒辦法,主帥受傷是要重挫軍心的,楚天易咬牙堅持打完昨天這一仗,是要在軍心受挫之前一戰定鼎。
最後他拚贏了,不過在凱旋時因失血過多而墜馬,要不是王家三少眼疾手快,他恐怕要摔個半死。
楚天易雖然受傷昏迷不醒,不過鼎軍沒有亂,因為他早就言明,如果他遭遇不測,鼎軍就交由袁彬與哈銘統領。袁彬與哈銘一合計,就決定乘勝追擊,在上皇受傷的消息未傳出之前,搶占撫順,一方麵擴軍備戰,嚴防朝廷軍反撲;同時也是為上皇營造一個安定的環境,便於療養。
中軍車帳內,王母手腳麻利地給楚天易包紮著傷口,大腿中的鋁丸已經取出,至於傷口會不會發炎感染,隻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
“真是個不要命的家夥。”林默兒坐在一旁,一臉慘然,她記得幾個月前在也先軍營中的流血事件,心頭卻是暖暖的:這家夥好勇鬥狠,心眼卻不壞。
“林小姐,軍中傷員很多,這裏就勞煩你了。”王母忙完手頭的工作,背著藥箱就走,倒不是她不想多留,而是楚天易早就給軍醫處寫了一副對聯:救死扶傷,當以傷情輕重為緩急,莫以身份尊卑為先後。她記得這一條,所以不想耽擱,以免延誤了救治其他傷員。
“阿姨放心,我看著他,不會有事。”
“陛下福大命大,林小姐不必擔心。”王母抿嘴一笑,轉身離去。
“我擔心他?我為什麼要擔心他?”林默兒自言自語著。
“姐不擔心他,就不會整天守著他了。”林巧兒掀開軍帳的布簾,探進個腦袋來。
“快把布簾拉上,受傷了吹不得風。”
“還說不是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