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非洲的酋長去英倫三島觀光。回來後,別人問那裏的情形。酋長想了想,回答:“英國的人都說英語,連小孩子也在說。”
酋長說的並沒有錯,他所注意的隻是這些,其他的或許忽略了。
這就是眼界。
正像鷹即使高翔萬裏,看到的隻是地上的兔子,而金龜子眼裏隻有草原上的糞球。法布爾曾優美地記述過聖甲蟲興高采烈搬運糞球的盛況。
眼界決定了價值取向。
站得高,看得遠,是民間對於豪傑人物的讚譽。事實上,豪傑人物即使逼仄於別人的屋簷之下,心胸照樣懷抱天下。劉備種菜的時候,不是被曹丞相窺破了英雄真相嗎?
因此,一個孜孜於桑拿、保齡及其他的人,無論怎樣談吐不凡,他的追求仍然超不出這些,不可期望他能幹出什麼大事。
有一次,池田大作問湯因比:如果您可以選擇出生時間和地點,想選擇什麼時間和地點出生?兩人都是世界級的大師,一位哲學家,一位曆史學家。湯因比說,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願意在公元元年出生在歐亞大陸的交彙點。那時古埃及文明、歐洲文明與亞洲文明在這一區域彙聚並擴散到全球。親曆其間,可以準確地觀察到各種文明形態對世界的影響。
湯因比不愧是大師,眼界超越古今,凝注於曆史的蒼茫之處。
斯諾問毛澤東,如果您卸去領袖重任,想去做哪些事情?毛澤東不假思索地回答,騎馬沿黃河流域考察。毛澤東為祖國興衰奔走,但內心深處仍有詩人情愫,蹈李白步履,觀黃龍東去,謀畫天下利害。眼界依然廣闊、深遠,又不乏飄灑風神。
眼界裏麵有金,也有糞土。一個人與一個時代的結合,很大程度取決於眼界。打開了眼界,自然打開了心胸。
看一個人,不妨先看一看他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