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微微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來將軍的眼睛,不錯,當年將軍對我有恩,縱然不理官場,卻不能不理老將軍啊”。
“你這小子......到現在還這麼能說會道”,司徒章聽完薛常的話,不禁嗔道,“晚飯後,婉兒送來一封信,恐怕司徒家要有難了”。
說完話,司徒章將婉貴妃送來的書信遞給薛常看,薛常看完也不禁蹙眉,歎道:“世事無常,當今天子德行有虧,或許,也該是時候改朝換代了”。
司徒章還未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給薛常聽,但見他隻是看了看書信,便能有這番說辭,不禁有些愕然,“薛常,此話怎樣”?
薛常也不避諱,直接說道:“官場之事貪汙舞弊,再常見不過,可若是有位英明神武的天子坐鎮,自然也出不了什麼大禍事,煜王與天子之間,自先皇在世之時便開始了明爭暗鬥,煜王一向淡薄名利,不屑與天子一爭,偏偏天子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件事官場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如今,出了這等事,也不足為奇,這麼多年了,想必煜王也忍夠了吧”。
聽了薛常這番見解,司徒章猛然間茅塞頓開,也知道,自己不用說出心中的想法,薛常也知道,果然,不等他開口,薛常繼續道:“老將軍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那名聲,不過是明麵上的罷了,事實上,煜王這些年的忍讓,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能力非同尋常,金煕王朝若真的易了主,我倒是希望會是他”。
司徒章點點頭,慚愧道:“當初,你不過是我的一個部下而已,這麼多年,卻比我看得還要通透,也許,遠離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起碼還有命在”。
可薛常卻搖搖頭,“老將軍此話差矣,以老將軍的聲望,必能幹一番大事,若是就此退縮,那倒真是可惜了”。
司徒章一愣,望著薛常那張再普通不過的臉,竟有種不認識的感覺,他雖在官場,卻因女兒在宮中坐鎮,憑著多年的功績,便以為高枕無憂,如今聽了薛常的一番話,才覺得這麼多年了,自己真的是白活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薛常,沒想到再見之時,你卻成了我的老師”。
薛常聞言,頓時站起身朝著司徒章作揖,有些惶恐道:“老將軍哪裏話,薛常.....薛常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能說出那番驚天動人的話,卻還擺出一副下屬的模樣,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幾張麵孔........”,司徒章得了薛常的一番話開導,整個人廓然開朗,想要送出去的那兩封信也沒送出去,而是派薛常前往前線,口述給司徒俊,至於婉貴妃,隻是回了封簡短的書信,讓她先安分守己,切莫招惹惠貴妃,也不要惹怒皇上,好好保重自己,尋到機會,他自會命人來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