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想想卻不想隻記個大概,要做就做最好,是她一貫堅持的原則,所以即使是一個簡單的程序她也要記得滾瓜爛熟才罷休。晚上躺在床上想,從此後,將每天跟鈔票、電腦打交道了,她會是一個優秀的銀行人嗎?想起同學聽說她被招進銀行的祝賀語,爭取將來當個女行長!她恍然覺得,有些夢大概應該做做?她想像著自己穿上藏青色的高級西服套裙坐在銀行櫃台裏的樣子,有點驕傲,也有點擔心,她能應付那些繁瑣的櫃麵業務嗎?特別是當她那些硬硬的點鈔紙將她的手指頭磨得生疼的時候,她真怕她會將客戶的錢數錯。
預想到前麵的種種困難,她更加不敢有絲毫懈怠,更是十二萬分地認真對待培訓。在三十人的培訓班裏,翁想想,是老師點名最多,也是表揚最多的一個人。這難免引起別人的嫉妒。特別是漂亮女生任紅舞就很不服氣,暗暗琢磨著如何引起老師的注意,所以每到上課,她總是打扮得很搶眼,坐在最靠前的位置,搶著舉手回答問題。而翁想想卻恰好相反,總喜歡坐在最後一排。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培訓老師的最愛。
對此,任紅舞不屑一顧。她認為那個戴眼鏡的白麵老師是個色狼,不然他不會總是隻盯住翁想想。她這樣想,也是這樣私下跟潘媛說的。
潘媛是個內向的女孩,最不喜在背後對人說三道四,妄加評論,何況她對翁想想還頗有好感,所以她聽了任紅舞的話,立刻生出幾分反感,正色道:“快不要說了,當心人聽見。”
任紅舞不管這些,仍高聲大嗓地說:“本來就是。不就是看她長得漂亮,逗人喜歡,才總是點她嘛!其實,她哪點比我學得好?手腳慢得像蝸牛。”
潘媛說:“都是剛剛才學,哪有那快學好的?這樣說,我不是更沒有地方站了?”
任紅舞白了她一眼,不滿地說:“我又沒有說你,你將自己扯進來幹什麼?”
“我生來就笨,怕被你們比下去了呢。”潘媛淡淡地笑了一笑,柔聲說。
“真是的,這哪跟哪?”任紅舞原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沒想到卻受了老實丫頭潘媛的悶氣,好比一記重拳砸在棉花堆上,左右不舒服。她啪地扔下手裏的書,呼一聲跳下床,氣哼哼往門外走去。沒想到,一頭撞到剛進門的翁想想身上。
“哎喲!”任紅舞誇張地叫起來,“撞死我了!”一邊說一邊還誇張地揉著胳膊。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翁想想趕緊笑著賠禮道歉,還牽起任紅舞的手臂察看。
“你哪能看到我們平民百姓?你的眼睛都被那個戴眼鏡的蒙住了。”任紅舞撇著嘴話裏有話地說。
翁想想玩不透她說的什麼意思,一時愣住,大惑不解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的什麼你自個知道!”任紅舞甩了甩右手,一扭身出了門。
翁想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任紅舞妖嬈的背影。半晌,才回過頭來問潘媛,“她到底在說什麼?”
“誰知道?一個瘋子!”潘媛輕輕皺了皺眉說:“別理她。”然後她拿了本書,向翁想想討教一些課程上的問題。
翁想想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便也不再細想,兩個人在安靜的房裏討論起來。翁想想喜歡這個秀氣文靜的同鄉,跟任紅舞的霸氣比起來,溫和的潘媛更適合做自己的朋友,這也是她倆吃飯上課都在一桌的原因。王樂飛說,這兩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幅仕女畫的現代版。
這是王樂飛、李立、胡楊陽、陳塵幾個人沒事閑聊時說的。
李立則說,他喜歡身材高挑的任紅舞,那叫一個性感!
“那個丫頭,太張揚了,看她每天穿的。”胡楊陽說。
“她穿得怎樣?”
“像那個。”
“像什麼?”
胡楊陽不說。其他幾個人卻曖昧地笑起來。李立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他們笑中的邪惡。他氣憤地跳起來,伸手掐住了胡楊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