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車就快到酒店,任紅舞所說的那個客戶打來電話,說他現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來不了。但是他說今晚她們的消費全部算他的。翁想想聽見任紅舞在電話裏笑得很嫵媚,就知道她跟這個人確實很熟悉了。其實任紅舞泡吧消費,基本不用自己掏荷包,有的是冤大頭自動買單。
“對不起了!”任紅舞歉意地對翁想想說。翁想想搖頭,見應酬取消,就準備讓司機掉頭,她好回去睡覺。沒想到,任紅舞卻指揮司機說,“去零點酒吧。”
翁想想說:“不,我回宿舍。”司機左右為難。
任紅舞說:“別聽她的,去零點酒吧。”
任紅舞一向這樣獨斷專行,翁想想知道自己再抗議也是徒勞,隻好歎口氣,將頭靠在椅背上。任紅舞瞟她一眼,說:“你這個土包子,真是不會享受生活。你回去幹什麼?又去睡覺?其實,喝點酒,你的睡眠會更好,保證今晚不會做惡夢。”
翁想想見任紅舞這樣說,也無可奈何,任由她拉了自己往酒吧走去。酒吧裏果然燈光暗淡。任紅舞拉著翁想想的手,徑直走向中間一個卡座。然後,兩人坐下。
任紅舞問:“喝什麼酒?”
翁想想思索了下問:“有飲料嗎?”
任紅舞說:“來這裏喝什麼飲料?簡直是浪費這裏的氣氛。人家到這裏一般喝洋酒!”
翁想想尷尬不語。任紅舞伸手抓住她,說:“要不,我們喝點紅酒吧。就喝一點點,當陪我嘛,嗯?”
翁想想見任紅舞說得這樣可憐,也隻好鬆口,輕輕點頭。
任紅舞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翁想想不知道她怎麼學會這個東西的,又不好意思問,暗暗在心裏感到驚訝。任紅舞點了紅酒,又點了煎雞蛋卷、三明治和魷魚絲等等食品。翁想想就靠在椅背上,看任紅舞熟練地做著這一切。
翁想想悄悄打量酒吧,有的是一對對年輕男女在含情脈脈地對酌,有的是五六個人興高采烈地圍了一個卡座互相敬酒,樂隊奏著低低的音樂。看來,這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嘈雜。不一會,酒上來了。任紅舞給翁想想和自己各自倒了半杯,然後,舉起來,示意翁想想喝。翁想想原本想等吃的上來再喝的,但見任紅舞舉了杯,又不好掃她的興,就淺淺地抿了一口。
才喝了兩口,就有人過來招呼,是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男子。任紅舞熟撚地和他碰了下杯,然後喝了一口。男子朝翁想想看了看,問:“你的朋友?”任紅舞點頭。
“真漂亮。”男子讚歎地說。翁想想聽見了,臉有點熱。
任紅舞代她說“謝了,坐下聊?”
男子果然坐了。任紅舞介紹說:“劉先生,市政府辦公室的。”
翁想想禮貌地欠了欠身。
“小姐貴姓?”劉先生主動問翁想想。
“哦,免貴,姓翁。”翁想想低聲說。
“原來是翁小姐,幸會,幸會。翁小姐在哪裏高就?”劉先生對翁想想似乎興趣很濃。
“和我同事。”任紅舞代翁想想答。
“嗬,怪不得!”劉先生笑,銀行裏的小姐們都很漂亮,其實看到任小姐就應該知道了。劉先生很會說話,在讚美翁想想的同時還不忘稱讚任紅舞,任紅舞驕矜地端著杯,看起來很受用的樣子,眯起了眼笑。翁想想卻覺得這個人很做作,太馬屁,一定是在政府部門混久了,她不想跟這個人多交談。
可是劉先生偏偏坐下了,似乎就不想走了,頻頻向兩位女孩舉杯。翁想想本來沒打算多喝的,可是任紅舞似乎一直幫著劉先生在圓滑勸酒,讓她找不到理由拒絕,不得不忍著胃裏的燒灼,喝下一杯杯帶了酒精的液體。劉先生不失時機地誇兩位女孩好酒量。他腆著臉問任紅舞:“任小姐,是不是你們銀行的人都很能喝酒?”
任紅舞驕傲地笑著,說:“那是當然了,劉先生看來不信?”
“哪裏,哪裏,我今天看兩位小姐喝酒,就知道碰上高手,我還敢不信?”劉先生諂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