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虎哥要的是歐陽睿的平安,而他同樣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婭錯下去。
隻可惜,在那之前,蕭婭的設計,竟是把歐陽哲都設計了進去,這點是他無法預知的。
他之所以清楚藍汐的一舉一動,僅是由於,那台他留給藍汐的筆記本電腦裏,裝著隱形的攝像頭。
這個小女人,在他不在的那段日子,保持著昔日的一些習慣,比如,不太喜歡關電腦,在下班時,會把筆記本帶回家處理公務,也使得通過那台筆記本,在這段日子,仿佛,她仍在他的眼前,不曾遠離。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包括——
人前的,強作鎮靜。
沒人的時候,她眼底的悲涼。
工作忙到一個節點,她倦倦睡去的樣子。
和想想在一起時,那在笑容之外的哀愁。
歐陽睿癮念發作,她的——
不再想下去,因為就在這時,她的身子稍動了一動,接著,她的眼睛很快睜開,明明麻藥還沒過去,她的蘇醒卻是快於常人的。
因為心裏的記掛。
這一刻,她的目光在搜索著什麼,隻是,這份搜索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似乎是下意識回避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然後會產生的失望。
隻是,再如何小心翼翼,她的視線終究還是移到了他的這一側。
看著他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神情再無法平靜,但,剛剛動過手術的她,連話語都是斷續的,“奕……”
“嗯。”他僅是淡漠地應了一聲,“想想也沒事,等你傷口愈合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奕瀚……”這一句話,她終於說的連貫,顯見蓄了力氣,她的手指也稍稍動了一動,想是要抓住什麼,隻是,他本來靠近她的手臂,也在這時,僅與她的指尖相錯離開。
“我還有事。”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完這句話,他起身,朝外走去。
他走的很快,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她失望的目光,也不敢去看,她的手無力地垂下。
在走出房間時,MR。K正準備了給藍汐換的吊水,帶著護士走過來,看到他的神色,才要說什麼,卻被他阻住,隻在護士拿著吊水走進房間,MR。K另跟著蕭奕瀚走到開滿白玫瑰的院落中,“蕭先生,你的氣色越來越不好,需不需要我給您再開些藥?”
“不必了。”也在這時,他才壓抑地輕咳了幾聲。
看著眼前的那些白玫瑰,這些白玫瑰從五年前開始綻放在每一處,他名下表麵或者暗處的宅邸中,成為唯一一種點綴的花卉,她喜歡百合,可他卻覺得她卻像白玫瑰一樣純潔無暇。
“蕭先生,那我先進去了。”MR。K看著蕭奕瀚的神色,沒有再說更多的話。
而蕭奕瀚隻站在那,他的手撫過白玫瑰的花瓣,就好像撫到的,是她的臉頰一般。
也在這時,護士卻急急地衝出來,“蕭先生,藍小姐把吊水的針都拔出來了,您最好快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