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濱海最後那一日,她找到海中央別墅,覺得有人存在時,隱隱阻撓她尋下去的保鏢。

有些什麼終是在這時聯係了起來。

看著阿濤凝重的神色,她隻輕輕地說了四個字。

“讓我見他。”

說出這四個字的語調,是不容任何人拒絕的,阿濤在猶豫了片刻後,終帶著她,往樓上走去。

古老的城堡是沒有電梯的,藍汐下了輪椅,在護士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費力,總算走到了二樓。

推開厚重的檀木門,能聞到空氣裏有濃重的藥水味。

此時,蕭奕瀚安靜的躺在正中的那張大床上,厚厚的窗簾拉起,但,整間房卻並不是陰暗,那些明亮光線的來源,是床前的那麵牆上,正反複地播放著一些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片段。

熟悉,是因為,這些片段原本就是發生在生活中的片段。

陌生,是因為,她沒有想到,這些片段不僅被拍攝下來,還被保存著。

是關於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都被他的DV錄了下來。

她的嬌,她的笑,一一呈現,那麼幸福,又那麼遙遠。

原來,那時,她就是幸福的了。

嘴角緩緩上揚,目光從那些片段移到床上男子的臉上,如果不是旁邊的儀器顯示著心跳的存在,就那麼瞬間,她以為他真的就這樣永遠睡著了。

隻是這些儀器,讓她知道,他還活著。

至少現在,還活著。

在海嘯中,那樣的堅持下來,終究造成了極大的損傷,畢竟,他僅是血肉之軀,要承受那樣大的衝擊力,給五髒六腑帶來的創傷是巨大的。

那段日子,他是靠著嗎啡才能繼續因為這場海嘯的變數,將出軌的部署被扭轉過來。

在戒掉夢幻後,不得不依賴嗎啡,對這樣的男子來說,肉體的折磨,或許遠不及精神的折磨吧!

可,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忍住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在虎哥劫持想想,逼他現身時,硬是注射了超分量的嗎啡,方能撐過那段時間。

但,也是過量的注射,終是讓堅強的身體都負荷不住。

這樣的負荷不住,讓他再沒有辦法親自發出那封自白書。

而在那之前,他和歐陽睿已經達成某種約定,照顧她和想想,既然她對歐陽睿曾經有過情,也一定能再愛上歐陽睿,而歐陽睿也有會給她幸福,然後,讓歐陽睿把那封信轉交給她時,預備第二天便替蕭婭頂罪,畢竟,他做臥di很久,熟諳裏麵的一切,能夠編的滴水不漏,並且,他也算功過相當,比蕭婭認罪後,所處的條件好很多,另外,他也知道,他這副破損嚴重的身體或許撐不過很長的時間,便會不治。

他隻希望,自己的死能喚醒蕭婭的良知。

這就是哥哥,可以為了妹妹付出一切,一如她的哥哥藍宇,也曾毫不猶豫地將生的希望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