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真看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偏偏頭,“隨便吧!”反正她也不懂。

元容是個巧手,幾縷秀發很快就在她指尖輾轉盤扣,形成了一個很賞心悅目的簡單發型,撚了一隻蝴蝶流蘇別在發上,顯得銅鏡前的小人越發動人可愛。

舒家人常是這樣打扮的她,舒天真瞧了一眼,覺得太嫩氣,掃了一眼桌上的其他飾品,無不就是蝴蝶,粉花之類的,想她一個都快25的人了,這麼小女孩的東西戴著感覺別扭的緊。

她皺了皺眉,取下那隻流蘇釵子,元容以為自己的打扮不合小姐心意,連忙道:“是奴婢打扮的不好,請小姐恕罪。”

舒家的家教嚴厲,不僅是對府裏的主子,也還有下人丫鬟們,所以即便舒天真是個不靈光的小姐,下人們該有的儀態還是要有的,隻是看真不真心而已。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釵太嫩氣了,我都多大了還戴這個,不是讓人笑話嗎?”此時的舒天真還壓根沒去考慮過原主的年齡,隻是一味隨著自己來。

方樂一聽,把被子疊好後過來說道:“小姐,你如今不過二八年華,哪裏就小姐說的大了,小姐以前不是常愛戴這個的嘛!”

“……”舒天真轉眼一笑,不曾想她原來才十六的年紀,“是嗎?我這幾日身體不好,怕是把之前的都忘了,這樣吧,換個素點的戴。”

方樂點點頭,隨即換了一個淺黃色的釵子,正好搭配今日的裙裝。

在屋裏待了半日不到,舒天真的性子就坐不住了,下午時分,拖著後背的傷口就在府裏溜達起來。

昨日進府的時候沒仔細的看,這舒府的後院也是挺大的嘛!外表看著不是特別富裕,但內裏的質量還是不錯的,這一點上至少衣食住行各方麵是有了較高的保障。

這時候,舒顏從一旁走了過來,對上她笑的溫柔極了,一雙眸子像是能包容萬物一般,有一股讓人安心的魄力,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調輕柔,“小妹,傷好點了你就坐不住了,還真是老讓人操心。”

站在舒天真身後的兩個丫鬟看了一眼,不自覺的紅著臉頰低下了頭,其實二少爺不笑還好,一笑起來簡直壓力太大。

舒天真看了一眼方樂,方樂意識到立馬拉著元容退了下去。她是個聰明的,跟了小姐這麼多年,一點心思她還是知道的。

“怎麼了?”舒顏問道。

她心裏藏著事,總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的,“二哥,那個,府上說我之前和你去上香了,可父親他們都知道的不是這樣,我當初是為什麼出府去的?又為什麼不見了?”

舒顏直直的盯著她,清涼的眼睛裏是一絲堅定,他笑了笑,“你當日和我一塊兒出府,後來不小心走散了,我在城外尋了你幾日,後來就帶你回來了啊!”

舒天真怒氣道:“可你明明說過我是離家出走的,不是嗎?”她挑眉起來反問他,這樣並不是為了她好,即便是以前的舒天真失憶了,也不見得一定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