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麥爾與懷達(2 / 3)

最後那個19-3是一個關鍵記號,對E夫人的記憶可徹底壓抑。先前,警方試著讓E夫人指認懷達,E夫人後來又變卦了,說自己一無所知,就是因為19-3這個關鍵數字,令夫人又陷入了喪失記憶的狀態中。

此外,懷達又對E夫人說:“你若超越我所設立的記憶界線,必定會死亡。”以此句暗示作為威脅,使夫人心生強烈的恐懼感,讓記憶的壓抑更完善。

為使E夫人完全忘掉在催眠期間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準備階段的所有的行動,懷達又設置了一些關鍵數字或字句,作為兩個人之間的密碼。以這些密碼可操縱催眠的開始與結束。如一聽到“科瑪巴斯”這句話,E夫人立即就會進入很深的催眠狀態,隻要知道他們之間的密碼,任何人都可以控製E夫人。前麵談到的懷達先生把E夫人帶往一個叫B的男人的住所,B就是利用這個密碼迫使E夫人與他發生肉體關係。由於E夫人的記憶受了很強的壓抑,花了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讓她逐漸的恢複。到這樣的階段,隻要能使E夫人記起有關情景的關鍵,即可輕易回想全部的經過。前麵的例子中,遊泳池就是一個關鍵,繼續利用這些關鍵,E夫人終將能夠把那時的情景和所有的交談都一一的交代清楚。

E夫人被導入很深的催眠狀態中,接受麥爾醫生的暗示,如夢一樣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1930年的秋天,一個星期二的黃昏,約七點鍾,貝根醫生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走吧,天快黑了,不久,一切都會看不見了,我帶著你走,你隻管跟著我來吧。’然後,雖然我是睜著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我一直跟著他走,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深夜”。

麥爾醫生繼續進行誘導。

“你很清楚是在哪條街上,電車行駛的方向和兩旁的店鋪,你都看到了。想想看,你現在置身何處?”

“不知道。我們急著趕路,那個人說:‘你不知道你在哪裏,跟我一起走就沒事了。什麼都別怕’!他握緊了我的手,四周圍一片漆黑。那個人常小聲地對我說,你什麼都看不見,四周一片黑暗。跟著我走。他打開房門,我又能看見了”。

E夫人突然停止說話,好一陣子,隻是猛搖頭,以手做勢,好像要擋住什麼。

“那個人把子放在我的額頭上,說:躺到長沙發上休息,你要接受治療,安靜地睡下!我現在正在接受治療,而且,完全地睡著了。隻聽到那個人說:在這裏發生的事,你一點都記不住”。

這時,E夫人再度搖頭,用雙手抗拒著什麼似的,發出呻吟,而後啜泣出聲。麥爾醫生讓她繼續說。

“……之後,那個人問我:‘你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嗎?’但是,我那時無法回答。現在,我都知道了。我躺在長沙發上,那個人要吻我,我推開她,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也不能動。他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背後,壓到我的身上,說:‘你已經不能抵抗了,醒來時,也不能動’。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根本就忘了這件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可是,這幕景象現在又浮現了,我突然又想起來了----那個人令我好丟臉啊”!

E夫人哭得十分激動,很難讓她恢複平靜。

麥爾醫生拿給E夫人一張白紙,暗示她:“這是懷達的信,念出來吧”夫人立即產生了幻覺,把白紙當成信,開始念出聲。

“本月十三日,四點,到海德堡的車站出口處來。這封信必須撕毀。——貝根醫生。”

清醒時完全沒有印象的信,卻要催眠狀態中,經由幻視得見全貌。

麥爾醫生還用其它各種方法做催眠分析,進行調查取證。

結果發現,懷達還曾以催眠術暗示E夫人產生許多病症,造成了很大的痛苦。並詐取錢財。

最初的暗示是:“你的橫隔膜正在化膿,一定要動手術”。當E夫人從催眠狀態中醒轉過來後,被告之已在催眠中接受了手術,請求她付醫藥費。E夫人說:“我在回家的途中,感覺到開刀處隱隱發痛,所以,我認為自己真的剛動過手術”。

接著,E夫人又因接受暗示,左手的手指僵硬而無法動彈。E夫人說:“1931年,我左手的手指突然變得很僵硬,無法彎曲。之後,手指又曲縮而無法張開。懷達說,這是手指的肌肉有毛病。這種情形持續了幾個月。隻有經過懷達的按摩,手指才能張開”。

E夫人的丈夫E先生說:“約有八——十周的時間,妻子的手始終發麻,連手指都無法彎曲。接著的兩周,手指又握得好緊,指甲都陷入手掌的肉裏了,血流不止。我用力想扳開,手指都幾乎要折斷了也拉不開。妻子說,那是因為注射的關係”。

懷達就是利用這種令人生病的暗示圖利他人,手段實在惡毒。

E夫人繼續說:“現在,我明白為何會有這些痛苦了。每當我行事與懷達要求的不符,他就對我暗示:這裏會痛,那裏也會痛。血液會渾濁,肺會爛掉。到了後來,我的父母和丈夫都不給我錢了,我隻好告訴他我沒有錢。他說:那好,我倒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隻要你的病情加劇,症狀惡化,他們就非得拿錢出來。於是,我的胃痛變得十分的劇烈,除非讓懷達撫摸,否則不會好轉。那些痛苦,都是他為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加諸於我的,我到現在才明白”。

懷達以這種手段,約從E夫人手中騙走了三千馬克。此外,如前麵所述,懷達不但淩辱了催眠中的E夫人,還利用夫人的身體賣春賺錢。

到1933年,E夫人的丈夫和家人開始起了疑心,商量著要報警。夫人把這事告訴懷達(因為夫人身不由己,對懷達掩不住任何隱私),懷達便指使E夫人去殺她的丈夫。方法之一是,暗示E夫人,她丈夫因為有了別的女人而要殺她,使夫人滋生憎惡的感情(含著殺意的感情)。此外,再暗示E夫人對此事不動聲色,甚至要沒有感覺的去行動,要無意間置她丈夫於死地。

關於此,E夫人回憶道:“1933年至1934年間,我為了治療的事和高昂的醫療費,不停地和丈夫起爭執。懷達說,如果我丈夫死了,我就不會再有痛苦了。他要我去藥店買有劇毒的清潔劑,摻入丈夫的食物中。還說,我丈夫死亡之後,便不再有人會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