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一切都不再
終於到了林彥租住的公寓,赫連娜興奮地按了電梯,將禮物捧在手中,靜靜地等待電梯。
這時,樓道裏傳來歡快的對話聲,赫連娜心底漾起幸福,一定是對幸福的戀人剛從外麵浪漫歸來。她轉頭過去看,笑容卻一下就凝固在臉上,向電梯間走來的,是一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幸福的表情向天下人宣告著他們的存在,可是他們卻是林彥和辛蒂。
赫連娜手裏的禮盒墜落在地上,裏麵漂亮的水晶球掉了出來,發出撕心裂肺般的聲響,震得剛進來的兩人人看過來,驚呼出聲,可是相握的手卻未分開,時間一下凝結。
赫連娜看到辛蒂的黑色小外套上麵別著一枚金色的麵具胸針,上麵還鑲著水鑽,在並不明亮的燈下,璀璨異常,正是自己曾經向林彥討要的禮物,可它,卻在辛蒂的衣服上。
林彥的身上,穿著前不久自己給他快遞來的Agnès b的襯衫,可是他的手卻拉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手,而且剛才,他們是擁抱在一起的。
赫連娜的心開始麻痹,茫然地看著他們,任憑自己精挑細選的禮物掉在地上,印著他們照片的水晶球裂成了千萬個碎片,亦如自己的心。
林彥和辛蒂也愣在那裏,一切來得太突然,沒有任何準備,或是說所有的準備裏,絕對沒有這樣的場景。
赫連娜的頭很痛,眼淚不受控製地狂瀉出來,她不斷地在心裏說,要是自己能立刻消失該有多好!或者閉上眼,再睜開,一切不過是幻影該多好。眼看多年的感情化為烏有,無言以對。而另外一份多年的友情,竟也以這樣方式頃刻間結束,廣州的冬天比北京的還冷。
辛蒂反應過來,鬆開林彥的手,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赫連娜,可是,赫連娜在被辛蒂碰觸的霎那,一下跳開好遠,踩到水晶球的碎片上,一下滑倒。赫連娜用手撐在地上,沒有讓自己摔得很慘,可是那些玻璃的碎片將右手弄得血肉模糊,刻得最深的,正是林彥的笑臉,多麼的諷刺,赫連娜看著血在流,卻感不到任何疼痛。
林彥也慌了,跑過來,想清理赫連娜手上的傷口,可是赫連娜不許他碰自己,辛蒂一下哭了出來,將自己的絲巾裹住赫連娜的手,推開林彥:“快去叫出租,上醫院。”
林彥跑了出去,電梯間裏隻剩下赫連娜和辛蒂,赫連娜空洞地看著辛蒂,手上的血止不住,心上的亦是。
辛蒂想要開口,卻知道那是徒勞,所以安靜的將赫連娜抱在懷裏,赫連娜這次沒有掙脫。
赫連娜近乎茫然地在急診室裏任由醫生從傷口裏夾出玻璃碎片,用碘氟清理傷口,有一處的口子很深,要縫兩針,醫生問是否需要麻藥,赫連娜搖頭,因為那裏一點也不痛。
等傷口處理好,午夜的鍾聲響起,仿佛灰姑娘到了12點,一切都不再了。林彥去交費的時候,赫連娜說口渴,辛蒂趕緊去買水,赫連娜立即獨自一人拋出了醫院,攔了出租車,逃進黑夜。
雖然出差來過幾次廣州,可是這裏基本屬於陌生的,赫連娜看著車窗外,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回到酒店,赫連娜不想去前台問露茜的房間號,是自尊心不允許別人知道自己遭遇的一切,更是沒想好,該怎麼將這麼醜陋的一幕說出。她獨自來到二樓的酒吧,幽暗又嘈雜的環境裏竟是些曖昧的情侶,赫連娜躲進一個角落,瘋狂地流淚,卻沒有一絲聲音。
侍者走過來,赫連娜抹去眼淚,點了杯苦艾酒,靠進沙發裏,躲在黑暗中,繼續流淚。沒一會兒,侍者左手托一個盤,放著一隻精致的細腳酒杯,輕輕地走過來說:“這是您要的酒。”他放得很小心。
“謝謝。”赫連娜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苦澀又辛辣,她把酒杯放回托盤上:“再來一杯。”
“一杯依雲就好。”一個熟悉的男聲插了進來,赫連娜抬頭,是沈飛。
他坐在她旁邊的空座位上,看到赫連娜滿臉的淚痕,並沒有詢問。其實,不用問也知道赫連娜出了什麼事,一定與林彥有關,自己上次來廣州出差,和林彥一起吃的飯,期間,林彥接了個電話,神情甚為親密,而當時,赫連娜正好給沈飛打電話,確認活動的安排,沈飛就知道林彥有了別的女人,可那又關自己什麼事呢?就在剛才,赫連娜跑出去的時候,自己就隱隱覺得不安,原來謎底竟是在今天揭曉了。
侍者將依雲送了過來,赫連娜沒有碰,剛才的苦艾酒正在胃裏翻騰。沈飛看出她的難受,卻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赫連娜的手機在閃,她沒有接,手機就一直閃,她依舊不肯接。沈飛把電池拔了出來:“這樣清淨。”
憋了許久的赫連娜放聲大哭,讓沈飛一下慌了手腳,好在是嘈雜的環境,浪漫的夜晚,沒有人注意得到這個僻靜的角落,失意的人。
赫連娜歇斯底裏地哭,用受傷的手去抹淚水,傷口開始有了痛感,沈飛看到她還受了傷,有一點同情,於是攬過赫連娜的頭埋進自己懷裏,任她將眼淚狂瀉在衣服上。
沈飛歎氣了,赫連娜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聰明又能幹,可是麵對感情,卻如此的狼狽不堪。自己又何嚐不是,看似主動,其實很被動,甚至像個下人,像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而現在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很好,雖然大有天涯淪落人之感。
許久,赫連娜才止住了哭,坐直了身體,說謝謝,是要謝謝,在自己這麼痛苦的時候,竟然是沈飛來安慰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在沈飛麵前,赫連娜反而放開了,雖然讓自己的偶像看到了自己最最失落的一麵,但是這種感覺比硬撐著說沒事要強得多。
“又讓你看到我出糗了。”赫連娜止不住抽噎地說。
沈飛隻是說:“我們是明天早上的航班,你該去睡覺了,離開這裏,一切就都恢複到從前了。”
赫連娜搖頭:“再沒有從前,也不想回到從前。”
沈飛點頭:“那就一切向前看,失去一個已經不愛你的男人並不可惜,你還有工作、還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切。”
“你怎麼知道的?”赫連娜有些驚訝。
“看你這個樣子,不用大腦也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沈飛說:“誰的感情之路都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赫連娜歎氣:“你不會理解,是林彥與我最好的朋友走到了一起,這種感受就好像被打入了地獄,暗無天日。”說到這裏,赫連娜又哭了。
沈飛在心裏也歎氣了,竟然會是如此淒慘,赫連娜太可憐了,他隻能又摟住她,輕拍著她的後背。
赫連娜靜靜地依偎在沈飛的懷裏無言以對,一段感情能這樣輕鬆的結束嗎?如果能,那就不是真愛。
沈飛歎氣,起身:“回去吧,你必須休息,在敵人麵前展露出脆弱才是大忌。”
赫連娜點頭,來到前台,取了露茜留下的鑰匙。她本想自己新開個房間,可是沈飛不讓,他擔心她做出傻事,其實他多慮了,赫連娜絕對不會做出傻事,因為她還有媽媽,想到這裏,赫連娜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連忙仰起頭,讓眼淚迅速滑進發髻。
沈飛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去睡吧。”
赫連娜開了門,搖搖晃晃地走進去,關了門。
沈飛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大床上。能在這裏清閑地過平安夜,本來是件愜意的事,可是昨天被卡琳娜硬生生地叫了回去,因為自己給她準備的禮物,她不喜歡。
隻好從新買了她喜歡的東西送去,才使她想起,今天他應該工作的。這樣被女人使喚真的太累,可又能怎樣?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積攢得還太少,還不能擺脫這個讓自己身心疲憊的女人。而能讓自己感到被依賴的靳曉思竟也棄他不顧,隻想著抓大牌去了,看來自己的人生此刻也是一片昏暗,又怎麼有能力去安慰別人呢。
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沈飛隻好接了起來,裏麵傳來焦急的詢問:“是沈飛嗎?我是林彥。”原來是他,看來自己上次都沒有將林彥的號碼輸入到手機中。
沈飛嗯了一聲,林彥問:“你在廣州嗎?”
“赫連娜已經回房間休息了,你暫時不用擔心,最好是冷靜一段時間再說,今天你別過來了,來就是把她往絕路上逼,不論你做什麼。”沈飛一下就明白了林彥的用意,冷冷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林彥算什麼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還能因另外一個女人傷害赫連娜。自己這麼風流倜儻,還要聽命於女人,真是天理何在?
沈飛恨恨地將自己摔入大床。
赫連娜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勞累了一天露茜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可赫連娜根本無法入睡。愛情,真的經不起考驗,看清現實的人是痛苦的。 腦海中出現了烏蘭托婭的一首歌,“愛不在就放手,別變成負累,就算痛到心碎,也要走出包圍。”可是自己走得出包圍嗎?眼淚再次狂瀉。
林彥和辛蒂疲憊地回到公寓,辛蒂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明天一早的航班回北京,原以為會是個浪漫的聖誕節,結果卻是撕心裂肺般疼痛的平安夜,而這種疼痛卻是注定無法避免的,從自己開始接受林彥的感情那天起,就無法避免。
林彥坐在沙發裏,心下已由開始的慌亂漸漸恢複了平靜,這一刻來得太突然,但給自己也帶來了解脫,沈飛說得對,現在跑去見赫連娜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讓她更承受不了。自己現在要麵對的,是辛蒂,不能讓她心有愧疚。於是,他走過,從後麵環抱辛蒂。
辛蒂停下手裏的動作,靠進林彥的懷裏:“沒有後路可以退吧?”
“沒有!”林彥說。
辛蒂沉默了,是的,沒有退路,隻要開始了,一切就不再。
4.2 再堅強也扛不住
清晨,叫早電話將露茜吵醒,她打開燈,一下看到睜大雙眼的赫連娜,她嚇了一跳,走過去,赫連娜依舊望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露茜碰了碰赫連娜的臉,手不經意地碰到了枕頭,竟然是濕的,露茜一把就將赫連娜拉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赫連娜搖頭,茫然地去了洗手間,露茜連忙看她的枕頭,竟然都濕透了。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露茜一下坐在了赫連娜的床上,她到底怎麼了?那麼的失魂落魄。
過了10分鍾,赫連娜洗了澡出來,坐在床邊,緩緩地擦頭發,露茜看著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好自己去了洗手間,迅速地洗漱好走出來。
赫連娜拿著毛巾在那裏發呆,這時外麵出來敲門聲,露茜走過去,是沈飛,他問:“赫連娜還好嗎?”
露茜很擔憂地搖頭:“好像哭了一夜,你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飛點頭:“我們走吧,回到北京就會好的。”
赫連娜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起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露茜連忙接過來,來同自己的行李,一起走了出去,到前台結了帳。
赫連娜強打著精神,跟在他們身後,坐進出租車,到了機場,換登機牌,候機。一直都是靜靜的,這樣安靜的赫連娜讓露茜擔心,沈飛也有些不適應。
露茜問赫連娜:“頭發也沒擦幹,冷不冷。”
赫連娜搖頭不語,廣播裏說她們的航班可以登機了,她麻木地拿起包,可是拉索沒有拉好,玉石魔方掉了出來。
赫連娜蹲下來撿起,卻又狠狠地扔出去,放聲大哭。
露茜多少猜到了,連忙掏出紙巾抱住赫連娜給她擦淚水,沈飛去撿被甩遠的魔方,它完好無損。
一個女人卻突然拿過沈飛手中的魔方向赫連娜走去,沈飛看著那背影,幹練得像卡琳娜。
拿走那個魔方的是辛蒂,一夜未眠,她都在回想赫連娜受傷的目光,和毅然逃走的決心,辛蒂知道一切既然無法挽回,就一定要將疼痛降到最低。
清晨,自己獨自來到機場,卻剛走進候機大廳,就看到失魂落魄的赫連娜,她竟然也要搭這班機回去。辛蒂躲在了一個角落,怯怯地看,內心也是萬般疼痛。
在看到赫連娜將魔方扔掉的那刻,辛蒂下了決心,雖然會疼,但長痛不如短痛,於是她走了過去。
將魔方塞進赫連娜的手裏,赫連娜看到她的臉時,是那麼悲憤。辛蒂的心一疼,緊咬了下唇,才沙啞的說出:“我不會認錯,因為愛情沒有對錯可言。我隻能說對不起,你不是輸者,我也沒有勝利,我們隻是更適合而已。”
赫連娜的頭悶悶的,她慘然說道:“你們更適合?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在一起呢?你們更適合?也是,你們都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辛蒂點頭:“你說得對,因為一開始我們並不覺彼此適合,而是工作以後,我們才明白,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能在勞累的時候給你輕鬆,能在茫然的時候給你方向,能在寂寞的時候給你溫暖,這樣的人才適合做結婚的對象。”
露茜聽得有些憤然:“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又何必在她麵前顯威風。”
辛蒂歎氣:“為了讓她更早的清醒,因為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至少今天以前是最好的朋友。”說完她盡量穩健地向閘口走去,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破綻。
赫連娜再次哭得肝腸寸斷,露茜怎樣勸慰也不行。沈飛隻好走了過來,他很同情赫連娜,同時,也認可辛蒂的做法,事已至此,唯有這劑狠藥能斷了赫連娜的一切幻想,隻是這樣讓赫連娜太慘了。
好在清晨的機場沒有多少人,他走上前,抱緊了赫連娜,沉默不語。露茜在旁邊拿著紙巾給赫連娜擦眼淚,她在心底也歎氣了,平日裏赫連娜提起男朋友的時候雖然不多,但都是帶著驕傲的幸福感的,而今……
良久,赫連娜止住了哭泣,沈飛看著她手上的魔方說:“它在你的手上,你可以是主宰。”
赫連娜歎氣,捏緊魔方,狠狠地點頭:“敢愛敢恨才對!”。
露茜趕緊說:“趕緊上飛機吧,剛才廣播裏在催了。”
坐在飛機上,赫連娜緊盯著手中的魔方,想起林彥說過,其實魔方很簡單,首先要明白魔方有六個點是不會變,然後再圍繞這六個點記住公式就好。自己一直以為林彥和自己、還有辛蒂就是這些永遠不會變的點,原來終究不是,依舊會在變化中交集、重疊、離散。
想起前不久自己工作上遇到麻煩時,林彥還是那麼的體貼幫忙,怎麼會說變就變?還是那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做得最後的安慰。和林彥交往的3年裏,沒有那麼多風花雪月值得記憶,但是點滴都融入在心,尤其這其中夾雜的是辛蒂,才讓這痛苦來得更猛烈,更難以接受。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就不會回頭了,殘缺的東西自己不要。
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了首都機場,沈飛打開手機,就收到卡琳娜的短信,他隻好對赫連娜說:“這裏是屬於你的地盤,忘了吧,隻有忘了廣州發生過的事情,你才能是堅強的人。”
赫連娜點頭,沈飛先告辭了。露茜陪著赫連娜走出大廳,辛蒂也在等出租車,看到赫連娜,她的眼圈紅了一下,但立即收斂起情緒走過來:“你是回家嗎?我送你。”
赫連娜別過臉去,一言不發,露茜冷冷地對辛蒂說:“我們回公司。”
辛蒂看了一眼露茜,眼裏帶著複雜的情緒,對露茜說:“拜托你好好照顧她。”說完,她移開身體,將剛來的出租車讓給赫連娜她們。
露茜沒有道謝,赫連娜已經坐了進去,露茜放好行李箱,也坐了進去。
回到公司,赫連娜深吸了口氣,打開電腦,上了MSN,一眼看到林彥在線,他的MSN上的話依舊是:再牛B的肖邦也彈不出爺心底的悲傷。
赫連娜冷哼了一聲,他還會有悲傷嗎?她用左手費力地把自己的MSN改成:“如果心也可以冬眠,我希望我的心在這一刻完全沉睡,失去任何感覺。”然後給自己打了杯水,從新坐在電腦前用一隻手敲打著自己的出差報告。右手上傳來隱隱的疼。
露茜給她遞過來一塊德芙黑巧克力,拍拍她的肩:“赫連娜果然是女強人的胚子,一工作起來就是那麼的帥。”
赫連娜很感激地看向露茜:“我能做的隻有工作了。”
露茜給她做了個必勝的手勢:“加油!能去總部學習就更好了。”
赫連娜歎氣,自己的內心第一次對去總部學習產生了興趣和欲望。手機響了,是媽媽,赫連娜裝出興奮的樣子接起來:“我回公司了,交了報告就回去。”
媽媽歎了口氣:“真的沒事嗎?辛蒂剛才來過……”
赫連娜沉默了,媽媽說:“去吃午飯吧,早點回來。”赫連娜的眼睛又紅了。
靳曉思從外麵回來,看到赫連娜的手受傷了,不冷不熱地問了句:“出差還工傷了啊?”
赫連娜沒有理她,她冷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即打電話確認即將開始的活動事宜,這次的發布會是極其重要的籌碼。光是靠琳達給自己撐腰還不夠,必須有拿得出手的業績來說話。想到琳達,靳曉思稍微寬慰了一些,斯黛拉本來有些顧忌安妮的顏麵,這次AD的位置還真不好說鹿死誰手,但是如果是由克魯伊夫來決定的話,琳達的勝算就大多了。如果琳達做了AD,自己的機會就更大了。
露茜拉了赫連娜出去吃飯,有些過了飯點兒,人不算多了,她們隨便在茶餐廳裏點了份套餐,赫連娜吃得很少,露茜又不好深勸,隻好拿工作上的事情來引導她的思路。
“拉爾夫說他們的品牌要在3月份去紐約舉辦品牌百年巡回展的開展儀式,讓你做個10分鍾的活動策劃出來,要有中國的特色,因為他說這個品牌要將自己在世界各國的風情都展露出來。”
赫連娜果然有了點興趣:“這是個挑戰,我們一起努力吧。”
露茜點頭,她們吃完飯,回到辦公室,赫連娜依舊用一隻手打報告,敲完後給琳達送了過去,琳達看到她的手上纏了紗布,連忙問:“嚴不嚴重?報告寫得不錯,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赫連娜說了謝,回到座位上收拾好自己的包和行李箱,回到家,媽媽有一絲憂慮,但是看到赫連娜的時候,還是露出了笑容,赫連娜努力笑了下:“我沒事。”
“你的手受傷了,要注意吃消炎藥,還要每天換藥,辛蒂把藥送過來了。”媽媽淡淡地說。
赫連娜點頭,回到自己的房中,難過,卻掉不出眼淚。媽媽就站在她房間的門口,想進去又遲疑。辛蒂跑來告訴了自己一切,麵對那個孩子,自己也是喜歡的,可是……赫連娜該怎麼辦。
清晨醒來,赫連娜覺得頭很暈,身上也很冷,媽媽走了進來,看到她慘白的臉,連忙伸手抹了抹她的額頭,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你發燒了。”
赫連娜點點頭:“好難受,幫我給公司打個電話吧,我需要休息幾天。”
媽媽問:“去醫院吧?”
“不了,吃點消炎藥和退燒藥就好了,昨天我忘了吃消炎的,我討厭醫院。”
媽媽去拿藥了,是的,赫連娜從小身體就很好,很少生病,可是麵對這樣殘酷的情感背叛,再堅強的人也扛不住。
4.3 傻子才悲傷
赫連娜病了2天,露茜和琳達都給她打了電話慰問。辛蒂也給她發了短信,隻是連看都沒看,就刪了。
第二天晚上,燒退了以後,身體還有些虛,赫連娜打開電腦,想讓自己能借工作來忘記悲傷,露茜在線上,看到她後,立即給她傳了首歌過來,赫連娜收完打開,原來是樸樹的《傻子才悲傷》。
聽著聽著自己的眼淚就掉下來,是的,傻子才悲傷,可自己現在比傻子還傻,而且無藥可救。這時媽媽端了水果進來,赫連娜連忙抹去眼淚,給露茜回了個笑臉,並說:“其實咖啡不苦,愛喝的人都這麼說。”
媽媽看到她還能這樣的和同事聊天,沒有說什麼,放下水果坐在她身邊,赫連娜拿起一個香蕉說:“我已經好多了,周一要去上班了,露茜說工作有些忙,大家都忙得四腳朝天了。”
媽媽點頭:“忙碌好,這樣你就有錢賺,我們隻差8萬就還清了你爸挪用的錢了。”
赫連娜從包裏翻出錢包,取出自己的銀行卡:“這裏有5萬,是我做過項目的獎金,你拿著。”
媽媽有些吃驚:“獎金會有這麼多?”
“嗯,我還會更努力工作的。對了媽媽,你希望我去美國總部學習嗎?”赫連娜問。
“這樣的學習機會很難得吧?”媽媽問。
赫連娜點頭:“是很難,不過我想爭取一下。”
“好,隻要努力就好。”媽媽拍拍赫連娜的背,寵愛地將她摟在懷裏,赫連娜又有些想哭,但是忍住了。
這時,手機響了,是沈飛,赫連娜接了起來,媽媽走了出去,沈飛說:“聽露茜說你生病了?”
赫連娜說:“就是傷口有點發炎,所以發燒了。”
沈飛沉穩的聲音傳來:“現在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下周一就上班。”赫連娜笑了。
“還能笑真好,那就周一見吧,我下午會過去,討論一下全球巡演的活動。”沈飛說。
“好的。”赫連娜答道,心裏又被工作充滿了,可是不小心把錢包碰到了地上,打開的錢包裏正好有一張自己和林彥的照片,也是這張照片被赫連娜印在水晶球上的。現在看來很刺眼,在媽媽出去後,赫連娜打開抽屜,將所有和林彥的照片都找了出來,悄悄的拿到衛生間裏燒了,燒就燒吧,總好過自殘或是沉湎不得自拔。
火焰熏得赫連娜有點咳嗽,那種溫度很高,想想自己和林彥的感情,也許隻停留在60度吧,總是欠了幾分火候,那種淡淡苦澀與惆悵,隱秘的快樂與歡喜,叫人無可奈何卻又欲罷不能。隻可惜,再沒有沸點的可能,因為自己已經放棄,不完整就放棄,傻子才悲傷……
周一的時候,赫連娜8:50來到辦公室,不到9點,前台的妮可捧了束藍色的千日蓮過來給赫連娜。
赫連娜有些驚訝,旁邊的靳曉思也抬起頭,赫連娜有些遲疑的接過,取下卡片,上麵寫著:祝你早日康複。拉爾夫。
赫連娜的眼眶有些濕潤,沈飛用這種方式安慰和鼓勵自己,讓自己很感動,心中,他偶像一般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靳曉思端起水杯故作不經意地從旁邊走過,當她看到拉爾夫的簽名時,一股無名火極速竄入腦中,她快步走進茶水間,給沈飛打過去電話,可是他竟然給掛了。靳曉思的眼裏充滿了怒火,沈飛怎麼可以這樣,就算自己這段時間刻意疏遠和冷落了他,他也不能對赫連娜有任何表示啊,絕對不可以。她握緊了手機,菲斯正好走進來,看了一眼她說:“你的水都溢出來了。”
靳曉思連忙關了開關,將水杯裏的水倒掉,重新放了咖啡。
開完例會回來,赫連娜拿了露茜讚助的花瓶,接了礦泉水,然後把沈飛送來的花插了進去,這千日蓮不美,不香,不華麗,卻在冬日的陽光中,閃現出耀眼的寶藍之光,放在桌子上,讓自己漸漸又有了一顆還能快樂的心。
中午,露茜和赫連娜一起去吃法,赫連娜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暴露出殘酷的傷痕,露茜有點難過,赫連娜倒是故作輕鬆地說:“沒事,我的皮膚好,愈合能力很強,也留不下疤。”
露茜勉強笑了笑:“你的皮膚確實很好,即使這麼忙碌,還生了病,你的皮膚還是那麼好。”
赫連娜自嘲道:“我可是憑這個進的CIG。”
露茜大笑:“別逗了,沒有點能力的人,怎麼可能隻憑皮膚好,就進得來呢?你可是海蒂挑上的,特意去和斯黛拉爭取的名額。”
赫連娜一愣,海蒂,她去了上海以後,少了很多聯係,因為她很忙,自己也在忙,外加她的職位已經很高了,自己老與她聯係,反而讓人說自己怕馬屁,也怕惹琳達不高興,唉,職場中人,處處受製。也很難有朋友了,不過即使有朋友又怎樣,像辛蒂那樣的傷害自己嗎?赫連娜搖了搖頭,辛蒂送來的藥,她都扔了,一顆沒吃,因為無法原諒。
這時,靳曉思也走進餐廳,正好看到她們,就走了過來:“來得晚了,竟然又沒有地方了。”
露茜笑了下:“你的活動籌備得怎麼樣了?”
靳曉思歎氣:“真的很麻煩,尤其是那些明星,總是提出很多要求。”說著她看向赫連娜的手,驚訝地問:“怎麼傷成這樣?”
露茜搶著說:“意外。”
“怪不得你的客戶能給你送花,原來是為他賣命受了傷。有時候,覺得咱們挺可憐的,加班熬夜是常事,做得有一點兒讓客戶不滿都不行,累死了,再受傷就更不值了,好在,拉爾夫還算是有良心的客戶。”靳曉思邊說邊吃著。
“你和沈飛很熟嗎?”露茜問。
靳曉思有點臉紅:“我們是朋友。”
露茜有點吃驚,但是表麵上波瀾不驚,赫連娜聽靳曉思說過,甚至說沈飛是她的男人,所以也不奇怪。
靳曉思看到她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露出一絲冷笑,她們心裏一定都不舒服吧,那又怎樣?
吃了飯回去,沈飛已經到了,靳曉思衝他千嬌百媚的笑,而沈飛卻是一臉冷漠,直接看向赫連娜的手,歎了口氣:“竟然傷得這麼重?“
赫連娜勉強笑了下:“還好,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你吃過午飯了嗎?”
“吃了個漢堡,就上來了。”沈飛說著,和赫連娜還有露茜向小會議室走去,靳曉思一臉的憤恨,沈飛竟然對赫連娜那麼關心,怎麼可以?
她坐回座位上,思忖片刻,給沈飛發了短信:“我很想你,晚上一起吧。”
剛到會議室的沈飛看到手機在閃,打開滑蓋,看到靳曉思的短信,微微冷笑,就刪了短信,怎麼又開始粘自己了,不是有了更好的目標嗎,難道是空檔期,把自己當什麼了,可笑,該折磨折磨她這個女人了。
赫連娜問:“你把巡演的資料帶來了嗎?我想看看。”
沈飛回過神來,打開公文包:“這次巡演,公司很重視,卡琳娜覺得有很大壓力,所以,她會要求得比上次發布會還要嚴格,希望你有些心理準備。”
赫連娜笑了:“她這種嚴格要求,才更有挑戰。”
“你已經又充滿鬥誌了?”沈飛笑了,笑容很燦爛。
“謝謝你的花,給了我很大的安慰和鼓勵。”赫連娜說:“作為報答,我也要把這次的活動策劃做好。”
沈飛點頭:“你一定行的。”
赫連娜亦笑,露茜拿了礦泉水過來,她們開始討論活動策劃,赫連娜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個活動做好,不依靠任何人的幫助……
3點,會議結束,赫連娜送沈飛出去,恰巧靳曉思在電梯間打電話,沈飛對赫連娜很關愛地說:“回去吧,不用送的,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呢,我可不希望你再生病了,弄得我焦頭爛額,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這麼依賴人。”
赫連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了,我不會再這樣了。”
“那就好!”沈飛笑,電梯來了,他走了進去,赫連娜轉身回辦公室,靳曉思一步跨進電梯,電梯開始下行。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沈飛立即回複了冷漠的表情,靳曉思的眸中浮現出淚水:“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沈飛皺眉,靳曉思的眼淚落了下來:“你在埋怨我這段太忙忽略你了嗎?你也很忙的啊,還不接我的電話?”
沈飛沉默著,這種沉默讓靳曉思更加慌張,她撲了上去,吻了沈飛,沈飛一愣,推開她:“你這是做什麼?在你們公司的大樓裏,做這樣的事?被你的同事發現了不好。”
“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靳曉思含著淚笑了:“再說,這又有什麼的,斯黛拉都能嫁了,我們怎麼不可以?”
漂亮的女人怎樣都風情萬種。沈飛歎了口氣:“今晚不行,卡琳娜要和我碰很多事情,最近會很忙,你不是也有個發布會很棘手嗎?”
靳曉思點頭:“可是,我很想你。”
沈飛笑了下,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沈飛走出去,對靳曉思說:“你上去吧,我會和你聯係的,別給我發短信,被卡琳娜看到不好。”
靳曉思點頭,露出微笑。沈飛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按了18,電梯開始上行,她會為沈飛難過嗎?不會,隻是不願他的眼中有別人,尤其不能是赫連娜,經過很多事情之後,男女之間這點事算什麼難題呢?但是尊嚴必須維護。
沈飛開了車,一路飛奔,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好似出了口惡氣般,原來靳曉思還是怕失去自己的,看來自己要強硬一些,她才會記起自己的好。
4.4 第一個離開的人
回到辦公室,靳曉思專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C品牌的發布一定要一鳴驚人才行。
當靳曉思一回辦公室,立即走過來說:“艾麗絲,CT娛樂經紀公司的對你安排的他們旗下藝人的出席活動上,想和你再確認一下,她們想讓自己的藝人能夠有多一些時間出鏡。”
靳曉思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不能是經紀公司想怎樣就怎樣,我們請了那麼多藝人,這家要了,那家也會立即來要,你怎麼辦?一點兒原則也沒有。”
莫言本來作為輔助靳曉思完成這個活動的助理,就對靳曉思的很多做法很有意見,經她這麼一搶白,莫言來了脾氣:“當然有原則,但是CT娛樂經紀公司旗下的藝人都是大牌,都是當紅的人,給她們多一些時間,既能使我們的活動多些亮點,也能給她們一個宣傳的空間,本來就是雙贏的事情,怎麼可以一概而論?”
靳曉思也一直覺得莫言很不得力,讓她這麼一反駁,更是柳眉倒豎:“你沒看到我已經給她們旗下的藝人多安排了6分鍾嗎?還要怎麼做?沒有溝通能力你就不要做,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啊?”
莫言將手裏的資料一下扔在靳曉思的麵前:“那好,你自己來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CT的總監去溝通你那個一點都不合理的活動計劃。”
靳曉思站了起來,冷著臉直接走到琳達的麵前:“我需要換個助理。”
琳達雖然多次聽到靳曉思抱怨,但是她認為莫言是很有想法,而且有過美國學習生活的經驗,思考問題時的方式方法很值得大家學習,所以一直都在安撫靳曉思,可是今天在辦公室直接爆發了爭執,自己再不處理,一定會鬧出問題的。
於是她對靳曉思說:“我們到會議室談一下。”
靳曉思被琳達駁了幾次要換莫言的請求,今天索性強硬起來:“還有一大推的事情要處理,不想再因為助理的能力欠缺而耽誤更多的時間,必循換掉她,否則就換掉我。”
琳達不禁皺了眉,莫言聽到了,也氣衝衝走了過來:“你說誰能力欠缺,明明是你自己的錯誤,別人提出來,你就惱羞成怒,一點意見都聽不進去。”
眼看爭執就在這裏升級,琳達當機立斷:“不要在辦公室裏爭吵,別的同事還要工作,你們現在都回座位上去,把這個事件給我做噶報告上來,我再定奪。”
靳曉思狠狠地瞪了一眼莫言,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莫言非常生氣,覺得琳達明顯在偏袒靳曉思,於是莫言轉身就向斯黛拉的辦公室走去。
赫連娜看到了連忙起身,攔住莫言,露茜也過來幫忙,把她拉到洗手間。
莫言的眼睛裏含著淚水說:“艾麗絲太討厭了,就憑著琳達處處照顧她,就這麼頤指氣使,明明自己做的案子有問題,執行起來有難度,還不肯聽別人的勸。”
赫連娜說:“可能是都太忙了,火氣有些大,你別介意。”
“她明明是針對我,根本不是針對事情。”莫言的眼淚掉了出來:“琳達就重用這樣的人,真是太任人唯親了。”
赫連娜和露茜不好說什麼,隻是安慰了她幾句,莫言的情緒漸漸恢複了平靜,她們回到了辦公室。
克魯伊夫從男士洗手間走了出來,一臉的莫測高深,走進辦公室和大家打了圈招呼後,進了斯黛拉的辦公室。
沒一會兒安妮和琳達就相繼進了斯黛拉的辦公室,快下班的時候,安妮和琳達才從辦公室裏出來,安妮神采飛揚,琳達麵沉似水。
很多人看在眼裏,心裏暗自盤算,難道是安妮被扶了正?這下可有的看了。靳曉思想問問,可是,琳達起身去了西黛的辦公室,她隻好暗自揣測,又不得要領。
安妮回到自己的辦公區,拿出Dior的粉餅照了照自己,終於熬出頭了,而且比自己想要的還好,竟然是重慶要成立新的分公司,派自己過去做VP,太驚喜了,雖然重慶比不得北上廣這三個分公司的客戶資源,但是從頭創建,自己會很有成就感的,業績自然不用說了。沒想到克魯伊夫竟然能這麼重用自己,看來,多年為CIG服務的忠誠以及能力終於得到了認可。
琳達和西黛談了很久,才從那裏出來,麵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又開始忙碌起來,靳曉思在MSN上問候了她一下,琳達回了個“沒事。”靳曉思沉吟了一下,就繼續確認活動的事了。
第二天,大家來到公司,就收到了總裁發的人事任免令,安妮從春節後將去重慶組建分公司,任VP。重磅新聞啊,不過很多人都鬆了口氣,隻要她不在北京辦就好。
媒介組的蘇珊接任了媒介AM的職位,可是北京的AD仍然是空位。這有些讓人猜不透,不過克魯伊夫已經回上海了,當事人又絕對不會吐露半分內幕出來,大家隻能在心裏琢磨了。
琳達一早去拜訪客戶了,其實她是在家調整自己的情緒,昨天克魯伊夫說自己的管理能力仍需要考量,希望在半年內有所提升,這個AD位置為自己空著。憑什麼她安妮能從AM直升到VP?自己卻要被再考察半年,雖然克魯伊夫變相地許諾了那個職位給自己,可這樣多少讓人心裏難以平衡。
憑琳達的直覺,她覺得和莫言有關,雖然她看到了她被赫連娜她們攔下沒有去成斯黛拉的辦公室,可保不齊,她幹了什麼?莫言表麵上是自己和安妮交換的人,因為瑞貝卡是海蒂的心腹,自己肯定不能留在身邊,所以和安妮換了個人。安妮當初那麼痛快地答應,自己沒有起疑心,現在看來,這裏麵一定有問題。莫言要麼就是安妮安排過來的線人,要麼就是能力不夠,被安妮成心弄過來給自己添亂的。所以,她昨天直接和斯黛拉以及西黛提出了解除莫言勞動合同的事,上午西黛就會和莫言談,自己就不方便出現在辦公室了。
11點的時候,西黛走到莫言的身邊,和藹地對她說:“來我辦公室吧,有事要和你談談。”
莫言放下正要打的電話,跟這西黛進了她的辦公室,赫連娜看到了,有些疑惑,露茜小聲對赫連娜說:“莫言一定成了犧牲品。”赫連娜有些驚訝:“怎麼會?”
露茜搖搖頭:“吃飯的時候再說。”赫連娜點頭,繼續忙碌自己的工作。一工作起來,就沒有時間去悲傷,去回憶,這樣也挺好的,就是右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工作效率差了些。
差不多午休的時間到了,莫言才從西黛的辦公室裏出來,臉色陰沉,異常憤怒,她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收拾起東西,看到杯子裏還有大半的咖啡,她一下就潑在了靳曉思身上:“最討厭你這樣的人:為了一些沒必要的“好感”逢迎諂媚;處心積累地去爭取那累死人不償命的苦差還認為是得到重視而沾沾自喜;看不得人家好就踩上兩腳,當著人前放明箭,人後再耍些花招;在認為有用的人麵前猛放電,你會遭報應的。”
靳曉思怒極,這身紀梵希的小套裙可是自己最鍾愛的,她立即站起來,給了莫言一巴掌:“自己實力差就該努力完善自己,說三道四的沒用,還說是從國外回來的,真是素質差,文憑肯定是混來的。”
莫言將手裏的水杯直接扔了過去,眼看就要打起來了,赫連娜和露茜拉著莫言往外走,康健將靳曉思拉到一邊:“在辦公室裏看美女打架,還真是風景啊。”
靳曉思白了康健一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康健沒有說話,隻是努了努嘴,靳曉思環視了一下辦公區裏的同事,竟然都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尤其是溫蒂與菲斯,她心下一陣淒苦,自己這麼無辜,竟得不到同情,看來她們都嫉妒自己的美貌與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