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地方。在先秦時期這裏就已經有史冊記載,到了秦始皇封天下三十六郡的時候,這裏被稱為上穀郡。後來“兒皇帝”石敬瑭割燕雲十六州獻給契丹,歸屬遼國;金滅遼後屬金;元屬中書省上都路。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中論宣府鎮長城地理形勢時說:宣府,“南屏京師,後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誠邊陲重地。
宣府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特別是明朝建都北京之後,宣府更是保衛京都,防禦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明程道生在《九邊圖考》中稱:“宣府山川糾紛,地險而狹,分屯建將倍於他鎮,是以氣勢完固號稱易守,然去京師不四百裏,鎖鑰所寄,要害可知。”
宣府以北就是塞外,自古以來飽受遊牧民族侵擾,在元朝的時候,宣府以北一百餘公裏之外的張北還被元朝設為中都,所以張北也被稱為“中都草原”。不過自從明朝將元朝統治推翻後,元朝的中都自然也不複存在,沒有哪家帝王會將都城放在邊境,隨時處在敵人兵鋒之下。
在宣府城內,還有一處鍾樓被稱為“第二黃鶴樓”,名曰“清遠樓”。這是一座氣勢雄偉、造型別致、結構精巧的高大古樓,樓內懸有“宣府鎮城鍾”一口,高2.5米,口徑1.7米,重約萬斤,用四根通天柱架於樓體上層中央。鍾聲悠揚宏亮,可傳40餘裏,頗負盛名。
宣府鍾樓的鍾聲是趙山河找到人類居住地的訊號。聲音可以傳遞四十裏的大鍾給精疲力盡的趙山河和趙喜樂這一人一馬兩兄弟帶來了希望和動力。
趙山河在塞外漂泊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他與喜樂同甘共苦,終於在喜樂後腿恢複後,將所有的行李都扔到了強壯的兄弟喜樂身上,他們才從每天二十幾裏的速度提升到每天30多裏。
趙山河帶著喜樂來到宣府城下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半個月的野外生存讓他變黑了,也變壯了。至於喜樂這個生死兄弟則是完全聽哥哥趙山河的安排,該吃吃,該睡睡,該走走。每天三十裏的路程還不放在他的眼裏。
青磚建造的宣府城牆上站著守衛邊境的戰士,城頭的女牆中安放著帶著寒光守城弩箭,垛口中探出黑色的槍管讓趙山河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火器!這裏竟然有火器!趙山河努力在頭腦中回憶著火器的發展史,軍隊裝備火器最早的要數大明王朝的神機營。一代雄主朱棣得到了神機槍炮法,開始設置神機營進行演練。在他五次征戰漠北的過程中,朱棣提出了“神機銃居前,馬隊居後”的作戰原則,神機營配合步兵、騎兵作戰,發揮了重要作用,使火器的應用更趨專業化。
趙山河看著古老的火槍和火銃,心中惡狠狠地問候著老天爺:“賊老天,你個錘子,怎麼把我弄到了古代?我還怎麼回去找我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
“城下何人?”趙山河心中不斷問候老天爺的時候,城頭上的軍士早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自從土木堡之變以後,蒙古人開始不斷南下打劫,宣府又成了戰爭的最前線。除了每個月開一次的榷場之外,這裏是禁止塞外人靠近的。
河北張家口地區的口音,趙山河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趙山河曾經在張家口解放軍251醫院學習了四年。對這裏的方言可以說是非常熟悉,雖然這裏人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是這第二故鄉的鄉音聽起來還是格外的親切。
趙山河努力回憶著電視節目中對古代軍人的稱呼,最後挑挑揀揀從口中蹦出兩個字:“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