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兩個字從嗓子眼中擠出來,趙山河說話變得利索了起來:“軍爺,我叫趙山河,就一個普通老百姓。跟師傅學藝十三載,終於修行圓滿,奉師命入世懸壺濟世。”趙山河一想自己的經曆,沒辦法隻能編出來一個師傅,至於懸壺濟世嘛,不管中醫還是西醫,能治病的就行。趙山河看看自己身邊喜樂背上的急救箱,自信心瞬間充斥滿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火器才剛剛出現,西醫更理論根本連雛形都還沒有萌發,試問在這個天下,除了自己之外誰還敢稱一代宗師?何人敢當西醫鼻祖?
人總有依仗的東西,趙山河發現他現在可以依仗的東西非常多。譬如現代社會的哲學理論;西醫技能的掌握;對曆史事件以及人物的了解;對封建王朝走向的把握;對那些權傾天下大人物性格的知曉……這些依仗隨便哪一種都能讓他在這個時代混的如魚得水。
“你是個郎中?”城頭軍卒聽到懸壺濟世,自然而然地替趙山河完成了接下來的解釋:“等著,我去稟報一下百戶大人。”
軍卒說完之後轉身離開,其他軍士看著趙山河小聲議論著,有的似乎在羨慕趙山河運氣好,有的則是露出擔憂的表情。
看著眼前堅固的城牆,趙山河站的很直。就在剛才他看到軍士的瞬間,他發誓不再懦弱,將妻兒裝在心間,暖暖地溢滿整個胸膛。他要帶著全家三口在這未知的世界闖蕩,他相信,隻要不在蠻荒世界,憑借自己精湛的醫術,在這裏安一個家不是難事。摸著喜樂的腦袋,他決定在這裏邁出新生活的第一步。
時間不大,宣府的城門打開,一人一騎從城中飛馳而出,直奔趙山河而來。
趙山河打量馬上騎士,三十左右歲,兩腮留著連鬢胡子,一雙豹子眼凶神惡煞,身穿飛魚服,腰係鸞帶斜挎繡春刀。用一句話概括,鮮衣怒馬凶狠人。
騎士來到趙山河身邊,一把拉住馬韁繩,豹眼圓睜死死地盯著他。趙山河抬頭看著馬上的騎士,通過衣著已經認定來人是明朝錦衣衛,而且還是比較有地位的那種。
麵對馬上的錦衣衛,趙山河顯得不卑不亢,從容淡定。畢竟是在現代見過大世麵的人,雖說回到了古代,這些所謂的蝦兵蟹將拿氣勢還是鎮不住他的。
與趙山河的從容淡定想比,喜樂就顯得非常不高興。沒錯,就是非常不高興,錦衣衛胯下戰馬趾高氣揚的來到了喜樂麵前,按理說見到同類的喜樂應該興高采烈才對。沒想到喜樂見到這個被人豢養的戰馬絲毫沒有好感,反而怒氣衝衝的後腿直立,發出一陣陣的馬嘶聲,那樣子就像是準備爭奪馬群統治權的頭馬,不但驕傲而且蠻橫。
喜樂雙腿直立,他背上的行李全都掉在地上。趙山河還沒來得及嗬斥,喜樂就已經向錦衣衛胯下的戰馬衝了過去,踢打、撕咬、衝撞……所有的手段來回使用。
戰馬上的錦衣衛發現他的高頭大馬竟然被這匹小馬駒嚇得慌亂起來,變得難以操控。原本還準備探一探趙山河深淺,先來個下馬威的錦衣衛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趙山河連忙勸阻喜樂,喜樂見戰馬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在地上尿了一泡,隨後大搖大擺地回到趙山河的身後,目睹著錦衣衛騎士的戰馬踐踏著他的尿液,而後滿意的仰天長嘶。
趙山河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馬這種東西也重視血統,血統高貴的馬有著先天優勢,欺負起其它的馬絲毫感覺不到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