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好兄弟麼?”暮晚凝著眼看他,“現在拉著我去搞他,你是不是在來的路上嗑藥了,神智不清了吧。”
“非也,”裴欽豎著根食指在她麵前晃了晃,“你就說有沒有興趣吧。”
“沒有,”暮晚抿著唇笑了笑,“一點興趣也沒有。”
裴欽看著暮晚有些急促的背影嘖了一聲搖了搖頭,“現在的女人呐,個個都是扯謊精,沒一個誠實的。”
暮晚回到西區的筒子樓裏時已經淩晨四點了,樓下早餐店裏的夫妻已經開始把包子饅頭一個個上籠了,暮晚打開門將自己仍到床上,緩了會兒才走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
頭有些沉,暮晚從抽屜裏翻出兩袋兒999合著感冒靈喝了下去,扯過被子閉上了眼。
電話在烈日當頭下響了好幾回才把暮晚從睡夢中叫醒,她微眯著眼抬手往枕頭下摸去,剛把手機摸出來響聲又歇下了,她翻了個身扯過被子把頭蒙住準備繼續,門外又適時的響起了‘扣扣扣’的敲門聲。
暮晚煩躁的在被子裏拱了拱,敲門聲卻絲毫沒有因時間的流逝而失去耐心,暮晚蹬掉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瞪著門外看了幾秒後才趿著拖鞋起了身。
“祖宗啊,你可算是開門了,”慕辭心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擠開暮晚進了屋,“快看看您那富貴的手機,念念上麵顯示的啥。”
暮晚對著門外的太陽打了個嗬欠,把門關好後走進臥室從被子裏翻出手機看了看,“未接來電。”
“幾個?”慕辭心坐在沙發上拿刀削剛買的蘋果,頭也不抬的問。
暮晚又低頭看了眼,“八個。”
“牛逼大發了,”慕辭心拿刀尖對著暮晚比劃了兩下,“虧得您還能認識上麵的數兒呢,說明感冒已經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感冒了?”暮晚從茶幾底下的抽屜裏翻出個夾子把身後的長發一攏夾了起來,挨著慕辭心坐到了沙發上。
“我也納悶兒呢,今兒早上正拍一洗發水兒廣告呢,頭發都濕透了,一個人跑進來跟我經紀人說你病了,特別重,快死了。”
暮晚看著被她摧殘得坑坑窪窪的蘋果伸手接過來削著,“誰這麼缺德呀,這麼咒我。”
“我還真得感謝那缺德玩意兒呢,老實告訴我,你說你找到工作了,到底什麼工作?”
“不跟你說了嗎,怎麼還問。”
暮晚抬手準備切開,慕辭心擺了擺手,“專門給你買的,吃了感冒就好了。”
“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感冒了吃蘋果就能好的。”暮晚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張嘴咬了一口,“嗯,真甜,是不是加愛心在裏麵了?”
“別想著轉移話題,”慕辭心顯然不信,“再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我真的……”
“還騙我呢?”慕辭心從包裏抽出一張名片扔給她,“我朋友都看到你了。”
暮晚隻掃了眼那張粉色的名片就低下了頭,她不想告訴慕辭心自己在那種地方上班並不是怕她看不起她,相反,她是怕她的身份因為她而受到影響。
“對不起,沒有事先告訴你,”暮晚把蘋果放回茶幾上,轉頭看向一臉怒容的慕辭心,“這裏沒你想得那麼不堪,你別擔心。”
“你以為我在娛樂圈兒裏摸爬滾打這幾年都白混的?”慕辭心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你當我還是剛進大學那會兒呢。”
“真的,”暮晚拉了拉她的胳膊,被慕辭心甩開了,她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工作是我在獄中的一位好友介紹的,那裏的老板是她……”暮晚想了想複道,“是她親戚,他挺照顧我的,真的不用擔心。”
“你可是碩士研究生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上班?”
“那是曾經,不是現在,”暮晚悵然的看著她,“現在的我什麼也不是。”
慕辭心看著她有些灰敗的臉色張了張嘴,好半晌硬是半個字都沒能擠出來。
“真的不用擔心,”暮晚見她臉上稍有動容,又道:“我什麼樣的事兒沒經曆過,這些都不算什麼的,別擔心。”
“不行,”慕辭心想了想搖頭道:“那工作不能再做了,你找個時間辭也,我找人幫你再問問,那班不能去上了,我還想你以後能再找個好人家呢。”
“好好好,聽你的,”暮晚隻好先應下,“等你那邊一有消息我馬上辭職。”
暮晚也想過這班兒到底還去不去上了,也曾像慕辭心所擔擾的那樣為自己憂過心,可卻再沒想過自己還能遇上什麼好男人了,就她這樣的,先不說坐過牢,就在‘錢櫃’這種地主上過班就沒人敢把她往家裏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