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是真的再沒這方麵的打算了。
暮晚等慕辭心走後給錢坤打了個電話請了三天假,錢坤倒挺爽快,也沒問原由就一口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暮晚去了趟理發店,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後提著包打車去了北郊第一女子監獄。
在外麵等了能有十來分鍾,才看到寧樂一臉不耐煩的走出來,看到暮晚的時候愣了愣,暮晚倒挺開心,拿起電話放到耳邊,隔著厚厚的玻璃指了指寧樂手麵的話筒。
“真夠醜的,怎麼剪了個大媽式的發型。”寧樂拿起話筒的第一句話讓暮晚有些無語。
暮晚抬手把耳邊的頭發夾到耳後,“不好看嗎?我覺得還不錯。”
“欣賞水平可是一點兒沒提高,”寧樂嫌棄的眼神讓暮晚很是挫敗,“跟著菲菲就沒學會怎麼打扮打扮自己?”
“本來想上個色的,這不想著來看你麼,怕來不及。”
“都是借口,我又不是過了今天就壽終正寢了,怕明天見不著了還是咋地呀?”
“怎麼樣,最近過得還如意嗎?”暮晚笑笑問。
“還成,老樣子,”寧樂打量她扯了扯嘴角,“你倒變了不少。”
“變了嗎?”暮晚驚詫的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我可沒去整容。”
“想什麼呢,神韻,神韻懂不?”
暮晚從隨身提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坤哥挺厚待我的,放心吧,這些呆會兒我給劉姐叫她幫我轉交給你。”
寧樂掃了眼她手裏的信封,“自己留著花吧,外麵處處都要用錢,別以為出去兩三個月掙了點兒錢就鼻子朝天長了。”
“沒事兒,”暮晚把信封重新塞回包裏,“我能賺,你現在可不能。”
“拿回去,我不要這些,如果真想謝我的話,有件事還真需要你幫忙。”
暮晚愣了愣,寧樂跟個大姐頭似的,能需要她幫忙的想必應該算是件難事了,“你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幫我去趟海寧孤兒院,這些錢讓他幫我花了吧。”
暮晚從監獄出來後轉了兩趟公交去了市裏,找了家不錯的理發店把頭發上了色,然後又去了趟服裝店才又搭公交去了寧樂給的那個地址。
站在海寧孤獨院門口的時候,暮晚心裏五味雜陳,旁邊有個用白色柵欄轉成的小草坪,十幾個孩子正玩兒開火車,暮晚站在柵欄外看著,心裏慢慢泛起苦澀。
如果當初她早些察覺,現在……
“請問……”
一個聲音從身側響起,擾亂了暮晚的胡思亂想,她定了定身轉過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打量著她,手上還牽著一個小女孩兒。
“你……”中年女人看到暮晚後愣住了,隨即笑道:“小姐來這裏可是有事?”
暮晚抬手在臉上抹了抹,這才發覺眼角下不知何時掛著滴將滴未滴的淚珠,尷尬的側過頭擦了擦後才笑道:“您是邱老師吧?”
女人又是一愣,“小姐認識我?”
“也不算認識,”暮晚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是她讓我來找您的。”
邱老師睨了她一眼接過了照片,看了兩秒後又抬眼看她,暮晚嘴角一直掛著淺笑,“我是她的好朋友。”
邱老師拿著照片的手抖了抖,聲音裏帶著微顫,“她還好嗎?”
“挺好的,”暮晚笑道:“能讓我見見樂天嗎?”暮晚揚了揚手裏的袋子,“我給他買了兩套衣服,不知道合不合身。”
邱老師點了點頭,讓小女孩兒去草坪上跟別的孩子一起玩兒開火車去了,領著暮晚穿過大廳繞過回廊來到一片空礦得像小操場一樣的地方,“這會兒他應該在假山那邊跟小胡學豎笛呢。”
小操場的對麵有個不大的噴水池,池子應該是被抽幹了,中間立著幾叢假山,暮晚還未走近就聽到假山後傳來一陣笛聲。
邱老師站在池邊招了招手,一個小男孩兒便從裏麵跑了出來,手裏拿著根白色的豎笛。
“邱老師好,”小男孩兒一邊跑一邊喊,“我學會小星星啦。”
“乖,”邱老師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朝暮晚指了指,“有個阿姨來看你。”
暮晚忙上前走了兩步,孩子的瞳仁很黑,從她站那兒就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直到她來到他麵前,那視線就未從她身上偏過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