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而來的女仆向傑雷跑了過去,雙手握在胸前激動不已,“masterJieLei……”傑雷少爺……
“索菲亞,好久不見了。”傑雷看著她,臉上泛起清淺的微笑。
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小少爺,索菲亞仰望著他滿眼淚花,“傑雷少爺,大家都很想你,西瑞阿姨也是,約拿也是,是我求老爺帶我出來的……傑雷少爺,夫人怎麼會……”
想到少爺的媽媽過逝,想到少爺會承受怎樣巨大的痛苦,柔弱善良的索菲惡便哭了起來。
見她傷心,傑雷隻好柔聲安慰。
“五年不見,想不到東方的水土把你養得不錯。”一直沉默的伯爵說話了,一口中文非常流利,作為貴族當家的他,精通12國語言,即使複雜的中文也不在話下。
傑雷走過去,笑得雲淡風清,“這得感謝伯爵大人沒有在背後幹擾我的生活。”
“該叫父親!”
他沉聲一喝,戴著絲絨手套的手交疊於前,緊緊地握著拐杖頭上那顆碩大的藍寶石。華貴的裝束下,白金色的頭發整齊向後梳著,麵孔嚴厲而慍怒。
他以為離開斯格頓家,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
氣氛緊張了起來,原本一直抽泣不已的索菲亞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對,隻得退到管家的身後擔心地看著他們。
傑雷把鮮花放在墓碑前,掏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上麵的照片,說:“逝者為大,請不要在我媽咪麵前喧嘩。”
“那是她自找的!”
傑雷的話顯然煽動了他的怒點,桁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以為是人都受得了她那個小家子脾氣,還帶著兒子跑去嫁給那個中國男人,把命丟了這是活該,愚蠢!”
“住口!”
傑雷倏地站了起來,眸了裏幽深冰冷,“你沒資格說媽咪,當時把她逼出家門的男人還有臉在這說風涼。”
“我已極盡全力照顧你們母子,我無愧於心,是她不知所畏要離婚。”伯爵麵色陰鷙地可怕。想他對林婉怡算是仁之義盡,以尊貴的伯爵身份明媒正娶了一個華裔女子,給她富貴、榮耀、名聲、地位,他對這個女人算是盛寵,由她任性由她日以千萬的揮霍,容忍她沒來由地發脾氣,幾乎什麼都由著她……
想這份縱容,這份寵溺,誰人能及?
就連她要離婚他想都沒想便給她自由,原以為她頂多又是耍性子,帶著兒子到外轉一圈就回來了,不曾想到,她竟然嫁人……
斯格頓伯爵不明白,就是因為他太過縱容林婉怡,才會顯得他什麼都不在乎,怎樣都無所謂,這對女人來講,是很殘忍的,她會懷疑那個男人是否在乎自己,是否愛自己……
當林婉怡提出離婚,斯格頓伯爵想都沒想便答應的時候,她的心是悲涼的。
墓園的雪越飄越大,眾人的身上已染上了冰花。老管家在後麵提醒:“老爺,您前幾日感了風寒,還是早些返回吧。”
伯爵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睫,他錯過了最愛的女人,不能再失去兒子了。
“玩鬧結束了,盡快回到我身邊!”他似命令般沉下聲說道。
“玩鬧結束了,盡快回到我身邊!”伯爵似命令般沉下聲說道。
“笑話!”傑雷斜視著這個與自己麵容相像的男人,諷刺揶揄:“我現在不是你斯格頓家的人,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
“你以為你現在姓古了嗎?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摧毀你所謂的古家。”斯格頓伯爵臉上沒有任何說笑的成份。這個頂著貴族爵位,家族生意遍布整個歐洲,在英國隻手遮天的男人,他完全有能力說到做到。
傑雷與他淩冽地對視著,他不懷疑這個男人的手段!
“我要是不回去呢,你真以為能拿我怎麼樣?”
伯爵冷笑,“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知子莫如父嗎?但我手執重權,我要是願意兩個小時內就可以殲滅你在意大利的勢力。犯下的罪行是無法消彌的,失去古家和斯格頓家做掩護,你隻是一個違法的黑市商人,一個國際要犯,完全處於黑暗的人無法生存!”
他不留情麵地打擊,他不能讓傑雷以為可以脫了他的掌控,這個兒子跟他年輕時候很像,精明、果敢、雄才偉略,並且正逐漸壯大!
斯格頓家不能浪費這麼優秀的接班人。
雖已年過近五十,可伯爵的臉龐上卻絲毫不讓人感覺到一點老氣,他像一個不朽的霸主,身上依然呈現著獨裁者的冷戾與絕代風華。
一對相像的父子,兩頭倨傲的雄獅!
伯爵轉身時,說:“收斂著點,我不希望我斯格頓家族的繼承人被警方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