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須菩提被武德星君擒入天牢,終日悔過自責,愁腸九回,難以自拔。伏羲昊因須菩提之事終日提心吊膽,隻恐有朝一日須菩提遭遇不測。女媧娘娘亦即閉門掃跡,深居簡出。天鬥念東極星孟章神君出缺已久,召見笪殷昊曰:“神農琊隨伏羲昊下界治地有功,封其為東極星孟章神君,鎮守各星係東方,守護生靈。”笪殷昊領旨,遂傳神農琊赴任。
女姬雖為人首蛇身,然靈體卻生得燕妒鶯慚,桃羞杏讓。軒轅昊愛慕女姬貌美,遂趁天鬥酣臥之時,移步淑玉宮,潛步瑤花圃側窺之。隻見那女姬——朱唇粉麵,嬌似滿月;明眸善睞,秋波盈盈;小口如櫻,束貝含犀;楚腰衛鬢,千嬌百媚。軒轅昊已是目眩神搖,遂躡手躡腳近前。女姬聞聲,知是軒轅昊,心下喜悅,故嬌嗔曰:“何方鬼鬽至此耶?”軒轅昊笑曰:“非鬼,吾乃勾神也。”女姬曰:“汝為勾神,妾若何神耶?”軒轅昊曰:“汝是乃麗神也。”女姬曰:“何謂?”軒轅昊曰:“有詩為證:淑女姿唯媙,花貌尤碧芳。玉口逗俏潔,鶯唇惹天香。”女姬聞之,已是麵若桃花,心蕩神怡,又恐天鬥驚醒責之,忙曰:“師兄何故瀆妾?且回罷。”軒轅昊聞言,自覺無趣,隻得怏怏而去。次日至夜深月明,軒轅昊又步入淑玉宮後園,見女姬在,遂喜。女姬笑曰:“師兄因何又來?”軒轅昊曰:“見汝貌美,吾刻骨相思耳!”女姬聞知,喜歡。女姬曰:“此番可有詩否?”,軒轅昊曰:“自視汝之後,然夜夜得詩矣。”女姬笑曰:“何詩也?”軒轅昊隨口曰:“玉膚如凝脂,柳眉似墨玉。桃臉戴髻絲,黛鬟披霞衣。月下嬌嬈女,可曉郎之意?”女姬聞之,兩頰緋紅,故蹙雙眉曰:“妾身焉如此?汝且請回罷。”言罷,緩緩移往閨閣,軒轅昊無奈,隻得悻悻而出。又一日,軒轅昊得知女姬回宮,遂急不可耐,移步淑玉宮。見女姬立於亭下曲欄之傍,遂頻以目視之,女姬亦以秋波傳情。軒轅昊又吟詩曰:“靈眸閃閃托杏腮,楚腰嬋嬋展瑰姿。娜婀玉立桃麵緋,玉步輕緩賽柔枝。”言罷,遂將女姬攬入壞中,女姬雖羞怯,然不拒,嬌聲從之。
次日,天鬥已知軒轅昊與女姬有私情,欲試之。遂召其入宮,曰:“龍域地然已開辟,萬物生靈皆有,此時當立國,應有人間帝王統治。為師命爾等下界,覓當此大任者,扶之。”軒轅昊、女姬領命退下,直赴太行山。
軒轅昊自知伏羲昊、笪殷昊二王久居宮中,懷黃佩紫,勢傾朝野,而自卻在冥王星掌司冥界之事,遠離朝堂。今忽接天鬥之命,心中甚喜:“吾建功立業之機到矣!”遂與女姬下界於人間尋訪能當人帝者。周旋數日一無所獲,大失所望。女姬無奈,曰:“尋人帝之事可問伏羲昊。”軒轅昊側目曰:“不可,今伏羲昊建功,師祖視為大德,恐其有貪天之功,與我無利。”女姬曰:“此番尋人帝無果,師祖必降罪於吾。”軒轅昊狡焉思啟,曰:“吾有一計。汝與吾成婚,若得子,立為人帝,豈不兩全其美?”女姬聞之駭然,曰:“汝不知天條乎?神乃神,仙乃仙,仙乃人神也,皆為女媧娘娘所造,師祖有言,仙可結姻緣,而神非賜不能成婚,汝與我皆乃正神,若私婚,必誅之。”軒轅昊笑曰:“吾豈能不知?汝且留在此,吾自有妙計。”言罷,見女姬目成心許,軒轅昊大喜。
某一日,女姬野炊而食,忽見鵕鳥飛旋於頂,女姬仰麵凝望,恰有五色之卵從天而降,落入女姬之口。數日女姬已覺有孕,故不敢回天廷。逾四十九日,凡氣盛而靈氣弱,遂法力漸消,靈體滅而化為肉身,再無力升天。女姬成凡人,於六月之後,果生一子,三界為之驚動。
軒轅昊下界,見女姬愁眉蹙額,遂曰:“夫人因何發愁?”女姬歎曰:“今得貴子,卑妾內心歡喜,然又恐師祖責懲,難免憂心如焚,當下如之奈何?”軒轅昊恐天鬥嚴懲不怠,故提心在口,無心見子,遂焦思苦慮,方得一計,曰:“汝惟有避影匿形,方能化梟為鳩。”女姬曰:“師祖法力無邊,三界眾星其無不能及也,天羅地網,何來藏身之所耳!”軒轅昊思曰:“當年女媧下界分水,將龍域地分之為九州——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幽州、雍州。太行山乃女媧造人之處,伏羲昊保生之地也,三界諸神無不知其所在。若師祖遣兵緝拿,汝已是凡身肉體,想必插翅難逃!今趁其不察,汝速攜子逃往黃河以南,化名‘附寶’以飾之。”女姬問曰:“何化名‘附寶’耶?”軒轅昊曰:“若非化名,恐被發現。夫人懷有神子,豈非寶貝乎?故名‘附寶’是也。”女姬複問曰:“去往何處?有無置足之地?”軒轅昊曰:“正是豫州厲山,此地之主乃炎帝,可往投之。此處隱蔽,真乃逋逃之藪也。”女姬允諾。軒轅昊曰:“吾離天廷多時,恐師祖生疑,汝速逃之,吾去也。”
女姬急逃。行至黃河,卻見河上無橋可過,河中無船可渡。正急間,卻見河心平起波瀾,須臾,見一龍飛天,化身一老者前來探看。女姬忙問曰:“汝是何人?”老者捋須笑曰:“吾乃黃河龍神也,忽聞始祖右使女姬駕臨鄙岸,故來相迎。”女姬喜出望外,遂曰:“正是本宮。龍神前來搭救,本宮感激不盡。”老者問曰:“娘娘欲往何處?”女姬曰:“欲往黃河對岸,請龍神助本宮渡河。”老者允諾,遂變身為龍,直衝河內。瞬間,龍神化身為龍舟,曰:“有請女姬娘娘渡河。”女姬登舟,順風漂浮,過河而去。後幾經轉輾,行至厲山投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