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裏麵忽然傳來了祁美珍的尖叫聲。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快滾開!”
“祁小姐,讓奴婢替您更衣吧祁小姐。”
“嘭!”
祁顧想也沒想就衝過來將門踹開,就看到隻穿了裏衣的祁美珍正發了瘋似的打著宮女,見到祁顧,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跑進了祁顧的懷中,嗚嗚咽咽的哭道:“哥哥,你帶我回家,美珍害怕,美珍想要回家!”
祁顧見後拍了拍祁美珍的後背,輕聲道:“好,哥哥帶你回家,美珍將衣裳穿上,哥哥就帶你回家,好嗎?”說完,祁顧便朝著那幾個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慌忙拿著祁美珍的外衫走了過來,手才碰到祁美珍,就被祁美珍驚叫著躲開。
祁顧皺了皺眉,隻好伸出手將宮女手中的衣服一把奪了過來,再麵對祁美珍的時候換上了溫柔的模樣,說道:“美珍不要怕,哥哥給美珍穿上衣服,不然一會回家的時候會冷。”
祁美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祁顧就這樣親手將秦美珍的衣裳給穿上,才帶著她離開了小院,直接坐著來時的轎攆離開了皇宮。
孝王爺的洗塵宴在祁美珍的醜聞中落幕,這一出一鬧,也就沒有人發現已經離開了有一會兒的李孝川和孟逸真。
此時兩人已經坐著李孝川的駿馬,來到了城外。
此時此刻已經坐在了遠離宮廷硝煙的草地上,李孝川悠閑的將雙臂枕在頭頂上,看著滿天的星辰,覺得從未有過的滿足,開口歎道:“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星星了,世事變化無常,這些星辰卻仍舊一樣漂亮。”
恍然間,他還如同是當初那個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孩童,一不小心,便就會被宮中的太監抽上兩下,而如今他已經成了百姓口中讚頌的戰神王爺。
孟逸真坐在草地上,仰頭看著星星,忽然吃吃笑了起來,眸中卻帶著絲絲哀傷。
“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種人,因為怨念太深而被老天憐憫,重新給她活一次的機會?”孟逸真一直都是這麼想的,自己當初可能就是因為怨念太深,才會讓老天爺又給了她一次重活的機會吧。
聽到孟逸真看起來有些天真的話,李孝川隻微微勾了勾唇,說道:“或許吧,或許老天爺有一天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公平,而重新給了一些人一次機會。”
孟逸真聽到李孝川的話,歪過頭看著躺在地上此時寧靜而又有些孤獨的李孝川,一時失神。
在她的記憶中,雖然上一世沒有和孝王爺多做糾纏,甚至可以算得上並不熟,但是卻對這個人有所耳聞,那個冷峻如斯,暗地裏稱霸皇權的男人便就是他麼?眼前這個為了她願意劫天牢,因為她的一封書信差些死在戰場上,因為她的不聞不問而窮追不舍的孝王爺麼?
光是這麼想著,孟逸真便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來,此時突然想起來這些,卻是覺得越發的甜蜜起來。
“笑什麼?”
耳邊忽然傳來李孝川帶著笑意的聲音,孟逸真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李孝川的身上,而後卻沒有一絲回避的垂眸看著李孝川投過來的眸光,說道:“我在想,如今的孝王爺在過去是個怎樣的皇子?”
她記憶中的孝王爺可是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唯一見過的幾次麵,甚至連投放到她身上的目光都沒有,除了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那個例外的幫助,可能那個時候可以稱之為憐憫吧。
李孝川聽到孟逸真的話,將眸光放在了遙遠的星空中,眸中盛著讓人看不透側的迷惘情緒以及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冷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真兒你應該有控製蛇的能力吧?”李孝川緩緩開口說道,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孟逸真聽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眸光卻深邃了幾分。
李孝川忽然輕笑了一聲,眼眸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黑暗的天空,他的笑容帶著幾分寂寥和諷刺,開口說道:“你第一次見到我的小綠樹蛇是不是覺得很漂亮,很喜歡?可知道我蛇王的稱號是怎麼得來的麼?”
蛇親王的稱號,來源於李孝川手中的小綠樹蛇,以及他渾身上下都帶著蛇的標誌,孟逸真打從第一眼見到他起便就是這幅裝扮,便就順其自然的以為是天生帶著的了,卻不想這其中還有其他的緣由。
孟逸真看著李孝川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幼年時,有個叫陶公公的太監,將我騙到一片森林中,告訴我,我的生母就在裏麵,於是我就自己一個人進去找那個一出生就被當今聖上賜死的生母。”
李孝川仿若是說著家常一般訴說往事,但是聽到孟逸真耳中,卻是十分驚愕,因為她也就是現在才知道,李孝川的生母居然是被皇上親自給賜死的,怪不得在前世的時候,他會蓄謀已久謀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