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義父身邊,義父給我夾菜,他夾什麼,我就吃什麼。義父是神仙,不食人間煙火,為了裝裝樣子,隻偶爾小吃一口。絕大多數時候,不是在仔細聆聽獨孤老爺的育兒術,就是聽獨孤老爺誇我。每次獨孤老爺誇我,義父便是抬手在我頭頂心摸摸,眼神很溫柔,手心冷冷的,我卻覺得很溫暖很安心,我貪戀其中。
獨孤小野整個晚飯時間,難得安靜,是站著吃的,獨孤老爺不明就裏,獨孤小野給出的答案時,站著吃,可以練功與吃飯兩不誤。
我聞言,一口飯差點噎著。
陸師父看來很看重獨孤小野,聞言,還特別嘉許的點了點頭。
唯獨獨孤小虎,狼吞虎咽,獨孤老爺看著很是憂心,對義父道:“這孩子,剛生下的時候,渾身冷冰冰的發青,我總覺得他養不活,每次都讓乳娘給他喂雙份的奶水,這下可好,胃口撐大了,人就跟發酵的麵團,其實他們兩兄弟剛生下來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唉,也不知道這孩子還能不能瘦回去。若一直這般胖下去,成人後說門親事想來都難。”
我暗暗發笑,獨孤老爺想得可真是遙遠。
義父寬慰獨孤老爺道:“老爺子多慮了,小虎性情寬厚,這孩子有福氣。”我倒是驚了一驚,義父是神仙,不打誑語的。
我看著不明就裏,埋頭苦吃的獨孤小虎,分外羨慕。
獨孤老爺當義父說的場麵話,笑了笑,看向我,誇道:“還是雲蘿長得好,粉妝玉琢的,眼睛水靈靈的,看著都討喜。”
我聞言,朝獨孤老爺笑了笑,覺得獨孤老爺比我的嘴巴還甜。
義父點頭,淡定道:“阿羅這孩子是長得好。”大有王婆賣瓜的嫌疑。
飯後,獨孤小虎果真賴在我家不肯走,且還非得要跟我同床而眠。最後,義父將我的房間安排給了獨孤小虎,我睡在義父的大床上,我與獨孤小虎都算是心想事成。
獨孤小野臨走前,屁股疼卻是不妨礙毒舌,說獨孤小虎是個發麵團子童養媳。獨孤老爺聞言,哈哈大笑,摸著我的頭,道:“這兩個娃兒裏,要是有個女娃,倒是好嘍,兩家可真成一家嘍。”
我聽了,心裏恨死了獨孤小野,愈加不敢向義父坦白自己身為女娃娃這個身份了。
我看著義父坐在床尾打坐,看著看著便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