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2 / 3)

雲父一聲歎息:“那些故事……我想他也和你講過罷?就算是沒有講過,我也沒有臉親口說出來,一點也不主觀的故事就不精彩了。隻不過遺囑的事情……你知道嗎?剛剛聽你說你和他都是見證人,可是出來作證人的卻是他,可見……你在他心中真的重要。他的情感隨了他的母親,專情。還好不像我……還好啊……”

何三蓮聽得迷迷糊糊,遺囑?什麼遺囑?還有情感?雲父的情感又怎麼了?

雲父見她更是迷茫邊輕聲歎氣的解釋:“他爺爺死的時候,留下一封遺囑。遺囑的第一條,就是把公司的繼承給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比誰都適合的人選。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跟著他爺爺,有沒有得到過一天的父愛,所以才被培養的如此獨斷、霸權、果敢、風疾力行的性格,像個領袖一樣的走到哪裏都是霸者,和他爺爺一樣有霸王的氣息啊。隻不過在他的心裏,是沒有愛的……當初怎麼也不相信他去的妻子會是自己愛上的,我以為他是沒有人性的人……我就是這麼認為我這個冷血的兒子,可是他做的事情總是讓我意外。娶了一個心愛的女人,把雲氏財閥帶領成為A市的巔峰,每一件都做得那麼好……”

何三蓮的心裏突然有些難受,聽著這些故事……怎麼好像講的都不是雲在森,而是一個故事裏的人,一個……被父親拋棄,沒有得到愛孤寂長大的男人,那麼成功的成為完美男人。

可是……又是那個剛剛才遇見的雲在森。

“第二條遺囑就是,不得把我、他繼母、弟弟、妹妹四個人趕出雲氏古宅。第三條,不得公然的與雲家作對。第四條,不可用自己的力量對付雲家的任何人。第五條……供養我們……大體都是這些條件,除了第一條,每一條似乎都在牽製他的能力,所以之前啟兒才會這麼狂。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森兒現在把我們一網打盡……”

何三蓮好半天才能消化那些遺囑,才能慢慢的把事情理清。

好半天,她的腦子才慢慢的清晰過來,想著想著卻苦笑的搖頭:“不……不是他把你們一網打盡。這是雲啟自己給他造的機會,不能怪雲在森。我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可是既然爺爺把他和你們分得那麼清楚,相比關係一定是非常不好的……或許,還帶著恨的元素,雲在森是什麼人?他有時候……冷血的比冬天的雪花還要寒冷,有時候比夏天的酷日還要熱情。如果沒有人主動的侵犯他,他甚至是不屑去對付那個人。雲啟不是他挖的局,絕對不是。而剛好……你們就全部都亂了……”

就是那麼相信他,相信事情就是剛剛好,雲啟殺了人……自己結束了自己的名宿,給雲在森的隻是一個契機。

“我不知道您今天和我講這些的原因,可是天已經太晚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就不留您在這裏了。改天有時間,我會帶著他回古宅去看您。”站起來,有些不想再聽這些原因,她恭敬的和這位老人告了別就轉身向桃花雲層走去。

好像才明白他為自己做了什麼……公然的,上了法庭,違背了爺爺的遺囑。

如果是自己上法庭,那麼他就不算是違背爺爺,而現在……自己的消失,才讓他去做了證人。

她轉身離開,老人卻坐在那裏半響,好像已經石化了才慢慢的坐了起來,慢然的離開……

何三蓮沒有回頭,一直向家走去,剛剛打開小門,身後就有一雙如鐵般的手臂將自己箍進懷裏。她頭也不用抬,聞著氣息就知道那是誰。

她輕輕的笑,伸手按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看,我什麼事情也沒有。”聲音好輕好柔,比什麼時候還能融化他緊張的心。

“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男人的喉結輕輕滑動,似乎異常的緊張。

女人笑:“有啊,他說……你冷血無情,他說……你都不知道孝敬他,他說以後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了,但是你卻不顧他了。他說……可是不管他說什麼,都是你的父親,生養你的人。而他說的壞話,我都聽不見。”

男人狠狠的咬住她的耳朵,她一陣吃痛的輕呼:“哦……”

“親愛的,不要以這種銷魂的叫聲勾引我……”

“哪有!明明是你咬我!”她身上留下了他多少的齒印?真的可以數一下,她很懷疑他上輩子究竟是不是某種寵物!

“嗬嗬。”男人輕聲的低笑,彎腰就把女人抱了起來向屋內大步的行去。

何三蓮伸手圈著他的肩,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言道:“老公,可以告訴我……你的故事嗎?你的,婆婆的,公公的,還有雲家的故事?”

她一直都想這麼問,隻不過一直都沒有問出來,因為雲在森的性格,他習慣的把自己放到孤單的圓圈裏,讓自己一個人鎖著自己的故事和回憶,不和人分享,連痛苦也不願意。

但是現在她想要分享他的一切,想要從他口裏親口知道,知道這些故事。

男人身子一僵,似乎心跳都漏了一拍,低頭看著她。她的臉籠罩在秘密的樹葉下,透落的燈光也看不清,可是眼神是那麼清澈而又真摯,真摯到讓她不忍心拒絕。

“你想知道嗎?”許久,她以為他已經算是拒絕了,卻又聽見他開口輕聲的問道。

“想。”她點著頭,怎麼不想?如果不想就不會這麼問出來,一直沒有問秦淮就是想親口聽他說。

“好,我告訴你。”她是他的妻,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的妻,他會試著放開緊握的拳頭,把自己的力量分給她。

而且這是她親口問的,他怎麼會拒絕?

兩個人在玄關處的台階坐下來,她有些冷他就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明月對空,兩個人緊緊相依,照在明潔的月光下格外的動人。

“我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爺爺是雲氏財閥的創始人,母親是獨生女,他……父親是入贅的人,隨著母親姓了雲。母親是個性情溫柔的人,但是在我三歲那一年父親出軌,愛上了現在的女人,聽說那一年鬧出了很多事情,我沒有多少記憶。在我有記憶的時候起,母親就已經每天都在癡癡傻傻的哭泣度日,父親早已經掌握公司的一切大權,爺爺和他鬥得不可開交,而那個女人……每天都會上門來找母親,或是就站在門口大罵,我在琴房練習彈鋼琴都不能壓住她的聲音。她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罵著母親,帶著一個孩子牽著一個孩子示威或是威脅,隻因為母親遲遲不肯離婚。

爺爺為了從他的手裏奪回公司的權利和大部分股份便妥協讓母親和他離婚,可是母親是個傳統的人,婚姻對她來說……就像是生命一樣的重要。可是爺爺的逼迫,那個女人每日的辱罵,父親酒醉的拳打腳踢或是粗口威逼,都讓她最終走向了絕路。十七歲那一年,醫生檢查出她患有神經感官歇斯底裏毛細血管穿搜吐露西斯症候群,而她的歸屬地就成了醫院和冰冷的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