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母親的病,父親離婚的心願破滅,但是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們都搬進了雲家大宅。我卻成了名不正言不順的孽種。
爺爺隻拿回了一部分的股份和權利,這些年都沒有完全的拿回來,直到我接手,才用盡一切權利完全鞏固了雲氏財閥,想要報仇的心……從來都沒有冷卻過。”
何三蓮靠在他完全緊繃的懷裏,輕輕的發顫。
他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但是以講一個故事的範疇來說,他說的言語並不多,幾乎算是簡言。可是何三蓮好像看到了當初演的那些畫麵,好像就是一場豪門悲劇,婆婆就是那脆弱無依無靠的女人,是一個政治犧牲品,把自己關在懸崖的邊境,而雲在森……才最是讓她心疼。
主角是婆婆,可是受傷害最大的人,卻是雲在森。
或許他沒有現在這麼冰冷,但是環境造人,他是怎麼從三歲到十七歲?又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二十四歲有了一整片霸著的天空,二十七歲,讓她遇見了。
這麼冷的一個男人,卻是經曆了許多磨難而成的性子。
她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緊緊的攬著他的頸脖,閉眼輕輕的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雖然我沒有遇見二十七歲之前的你,可我幸運的在你二十七歲遇見了你。所以可以與你相愛,讓你以後再也不會那麼孤單。”
男人不說話,隻是抱著她的力道越加的發緊。
她現在才理解他當初說那些話的意思。
“你是我的妻子,你要站在我的身邊。我不去主動傷害他們,可是他們遇到的危難,我隻會袖手旁觀,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可是,我和他們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不會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伸出援手。”
現在想起來,都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無奈何憤怒,爺爺的遺囑限製了他一切報仇的行動,想著何三蓮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抬頭抱著雲在森的脖子就道:“爺爺他也是用心良苦。把一切都留給了你,但是不想讓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想讓你放開一切,開心的活著。或許,這才是他限製你報仇的真正原因。”
如果說來,爺爺也是恨那些人的,可是卻沒讓雲在森報仇,除了對女兒的內疚,一定就是這個真正的唯一的孫子了。
雲在森看著她,漆黑的雙眸漸漸的染上一層光亮的蘊彩,低頭用力的吻過她的唇瓣:“謝謝你。”好像突然的茅塞頓開,讓他那麼久都無法放開的心竟然輕鬆些許。
但是,她是怎麼知道遺囑的事情的?他正要低頭問她,卻見她那兩排緊密的睫毛已經輕輕的磕上,均勻的呼吸聲微微的傳來,睡的好沉。
她真的太累了。
起身抱著她回了屋,關上門,關燈,睡覺。
第二天何三蓮又早早的到了醫院,隻不過這一次在家陪著雲在森吃了無早飯才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九點,秦父秦母已經走了,隻剩唐糖在照顧她。
昨天經曆的事情太多,讓何三蓮早上起來的不是很早,所以才幹脆賠了雲在森在家吃早飯。
輕手輕腳的進了病房,秦淮已經醒了,自己一個人躺在床邊的躺椅上曬太陽,何三蓮不敢打擾就拉著唐糖問道:“沒什麼事吧?”
“我倒更希望有事才好,如果這樣也叫沒事,那麼就是沒吧。”一直這麼愣愣的坐著,誰也不理不睬,好像看到的都是空氣一樣,讓唐糖看到都是窩了一肚子的氣。
“沒事,這樣總比躺著好。”何三蓮按著唐糖的手,這個時候的她倒是越來越穩重,或許就是因為長久跟著雲在森吧,本來就沉靜的自己,偶爾爆發的自己,現在爆發的次數都變少了,消磨了不少脾性。
何三蓮把粥倒在碗裏,然後端到秦淮的麵前,伸手遞給她:“吃吧。”
秦淮也不看一眼,依舊隻是看著窗外,何三蓮輕輕的歎氣,把碗放到窗台上也看向窗外,就同她一起看著外麵的風景,或許過了半個小時那麼久何三蓮仿佛才記起的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看得到,折磨了我們和你自己,但是那個男人能看到嗎?他看不到。昨天我還看到那個屍體一樣的相親男竟然還在和……小情人開開心心的吃晚餐。你在這裏折磨自己,他是不知道!這樣的秦淮……真是陌生。”
秦淮輕輕一動,眼瞳輕顫,卻隻是輕喚的閉上眼睛,好像就沒有聽到一樣。
何三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個秦淮會罵我是蠢女人,那個秦淮會保護自己,那個秦淮活得灑脫!你不告訴我們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我們十一點忙也幫不上的,我們不知道從那方麵下手把你救回來,不知道該要怎麼要回你的笑容。”
唐糖走過來拉了拉何三蓮的手,她現在怎麼比自己還不淡定了?
何三蓮按住唐糖的手,向唐糖眨眼,她現在是在用激將法,一定要秦淮說話不可,不然秦淮在這樣下去,必定是要人擔心的。
唐糖會意過來,何三蓮正要繼續再道下去,一直更為冰涼的手卻輕輕的拉住她,她驚訝的立即抬頭看向秦淮,秦淮張著虛弱的眼睛輕輕的向她笑:“親愛的,不用說了。”
“秦淮……”何三蓮立即反握住她的手,和唐糖一起激動的看著她,真好,她能說話,就是她們現在最開心的事情!
“我真的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看見的那個人,不是羅刊,我打的人也不是羅刊,和孫妃在一起當醫生的男人……他叫做羅書。而我遇見的男人,他才叫羅刊。”秦淮輕輕的笑,好像講的事情都不是她的。
何三蓮和唐糖卻糊塗了,她說的是……什麼啊?
什麼羅刊、羅書的?她們都糊塗了。
“你們把我推出去,我想去花園走走。”秦淮輕輕的笑,拉著何三蓮的手,就像拉著最親密的人,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放開。
“嗯,好。”何三蓮和唐糖立即都點頭,唐糖給她拿了一件厚的外套,兩個人推著她就向滿是陽光的花園而去。
唐糖和何三蓮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秦淮的輪椅就停在旁邊,這個醫院沒有什麼病人,有的都是和焰的老板有關係的人,所以花園很安靜,安靜的不像話,好像隻是為了她們而建造的,安靜到……何三蓮有些不想聽這個故事了,這兩天總是在不停的見證著故事,停了雲在森的心疼了一夜,做夢都是他的童年,現在又要聽秦淮的故事,她真怕自己做夢都是瓊瑤劇的悲慘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