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三蓮一個踉蹌被推倒地上,還沒爬起來就看到已經撲過去的雲母雙手死死的把梅麗抱住,梅麗便急了,恨了心的用手裏的木棍用力的打著雲母的背,雲母隻是用眼神望著何三蓮,滿臉的痛苦卻依舊用眼神告訴何三蓮:“快走……”
何三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那樣失去生命,左右的看著環境,除了燃燒的正旺的大火,還有落在地上的榔錘,她跑過去撿起來想也沒想就衝梅麗砸去,一榔錘砸在梅麗的背上直接就暈了過去。
梅麗倒在地上,何三蓮手裏的榔錘也就掉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梅麗,手腳都冰涼起來,看向雲母驚慌道:“婆婆,她……她不會有事吧?”
雲母卻一口鮮血溢了出來,何三蓮立即撲過去把她扶起來。
“她死不了……我們快走……傻瓜,讓你先走……”
“我不能丟下你。”何三蓮抹了把眼淚,扶著受了傷的雲母,兩個人不停的向林子裏的深處鑽去,一路上都在疾走,怕地上的梅麗再爬起來或是後麵的陳貝貝追上來。
而遠處,雲在森偶然的抬頭看到農家外的樹林裏冒出一滾滾的濃煙,正蹙了眉就聽到空中的巡警給秦桑報道:“森林裏著了大火。”
雲在森一聽,立即聯想到什麼,拔了腳步就邁步進了森林。
秦桑放下對著對講機沉聲吩咐:“立即進入森林滅火,搜救!”
然後自己也邁步追了上去,這個時候仿佛才隱隱明白,如果何三蓮出了事情,自己是沒有辦法向春喜交代的。去春喜在的地方出差本就是一個借口,看她才是真正的目的,還沒有出發,她的姐姐就失蹤了,如果找不到,他也就不用去了。
何三蓮扶著雲母兩個人在樹林裏不停的穿梭,背後突然有了腳步聲,似乎比她們的還要急促,比她們的還要恍然,何三蓮扭了頭,隻看到一個黑影猛然的向這邊躥來,她還沒有看清,那黑影就撲了過來。
雲母翻身將何三蓮護在身下,那黑影就直接撲到了雲母的身上。
“死女人,我要你死,我要你死!”竟然是暈了過去的梅麗,她真的瘋了,瘋了的追上來,瘋的要殺了她們!
“你放開我婆婆!”何三蓮也瘋了,真的是被逼瘋了,用力的去推掐著自己婆婆脖子的梅麗,梅麗一見何三蓮,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了,隻是紅了眼的要殺了她們。於是又把何三蓮不到地上,掐住和何三蓮的脖子就用力的要讓她窒息。
雲母從地上翻起起來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半個鈍器,隻好撲上去對著梅麗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口,直到咬出了血梅麗才“嗷”的一聲放開了何三蓮。
何三蓮沉沉的喘氣,還沒有鬆氣就被拉了起來兩個人又重新的開向往前瘋了的奔跑,梅麗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腦子裏全部都是自己這二十幾年來所受的委屈,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存在,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抬起頭過,到頭來自己的兒子被這個賤人的兒子孩子了,自己的女兒也去了國外再也不回來,自己的男人更是毫無可戀,這些年的用盡心機究竟是為什麼?錢?財?名?利?到頭來都是空,可是空都空了,自己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泄憤,殺了這兩個女人泄憤!
而雲母聽著後麵陣陣追上來的腳步,她知道今天這個女人是不會善罷幹休的,恨了心,看到前方越來越光亮的地方,那是一個山坡,雪這麼厚,A市這麼多年來難得會有如此豐厚的雪,如果那樣……她應該不會有事。
恨了心,活著總比死了好!她伸手一推身邊的何三蓮,何三蓮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的人猛力一推,整個人都向山坡下載去,她隻能急呼一聲就沒了意識,整個人不停的往下滾著,滾著滾著明白了雲母的心意,她隻想讓她活著……熱淚忍不住的滾落,緊緊的抓住雲母給自己脫下來的羽絨服……
而雲母緊緊的抱住已經發了狂的美麗,那麼柔弱的一個人,早在奮力砸開那木屋的鎖頭時生命就已經耗盡了一半,而現在……為了兒媳肚子裏的孩子,為了下一代,為了新的生命和希望,她就是死,也要奮力一戰……
這是屬於兩個女人的戰爭,或許……早就該結束了。
雲在森找到已經快被火燒成一堆的木屋時,隻在地上看到何三蓮的手鏈,他瘋了似的衝進火裏要找她的身影,卻被追上來的秦桑奮力的堵住,隨行的火警們盡塊滅了火,沒有發現有任何人的屍體雲在森才鬆了一口氣。
有警察在樹林裏找到了陳貝貝,立即被手銬拷了起來,她的眼神始終還是落向雲在森,而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像當初在公司一樣,一切都不過隻是她的妄想。
一行人又隨著慌亂的腳步向樹林裏追去,越走男人的心卻越慌,終於在看到山坡邊躺著的兩個女人時轟然倒塌。
兩個女人,一個在上麵,一個在下麵。
下麵的人是被掐死的,上麵的人用盡了力氣。
而上麵的人,可以說是被凍死的,全身竟然隻有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
雲在森緊緊的將上麵的女人抱在懷裏,心裏禁不住的酸楚,第一次那麼悲傷無助而又憤然,算盡了,也沒有算到她竟然在這裏。他一直都知道……她不過是在假裝而已,可是現在……連她也走了!那麼她呢?他的妻子,何三蓮呢?
所有的警察都圍著滿是雪的山找了整整一夜,山坡下上坡上,山坡中間都找了,可是,就是沒有她的人影,就像是消失了般的消失在那裏,好像……她本身就從來都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