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歲?”
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們,盯著穿著大紅色毛衣和牛仔褲的女人,還戴了一副黑框大眼鏡。
“十八。”這是男人的回答。
女人差點抽不過氣來,心沒來由的猛的抽痛。
“為什麼騙我?”
“我沒有騙過你。”男人勾著唇角,就像和一個陌生人說著哪條街在哪裏一樣的平淡,“我沒有告訴你我是羅家的幾子,我甚至告訴你我的真名,如果你和父母說過,他們就都會知道,可是你從來都不提。”
她就是那樣,不和所有的人提他。
可是,這是他要求的不是嗎?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第三者,可是弄到頭來,原來始終是個局外人,或者是……甕中鱉!
狠狠的一個手想要落在男孩的臉上,男孩卻拉著她將他塞進自己的懷裏,對著所有的人說:“你們相信嗎?這個女人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她第一次那麼的無地自容,好像被所有的人指責,好像被所有的人用眼神譴責,被所有的人都盯著、說著、笑著。
“什麼啊?她這麼老,是羅刊的女朋友?誰相信啊……老牛吃嫩草誒。”
“我看是勾引未成年人,這種女人就是****,應該抓起來去坐牢。”
她的臉在燈紅酒綠下變的蒼白無力,倉皇間看到所有人的視線,不管是哪一種視線對自己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胸口猛力的沉痛,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自己的呼吸,甚至變得窒息,頭一圈一圈的咋開來的疼痛,她不要聽……不要!
一雙鐵般剛硬的手圈上自己的腰,快速的將她扛了起來,她一陣暈眩,什麼也看不清。
直到屁股傳來一陣沉痛,她被人狠狠的甩到了地上,抬頭看向他的臉,籠罩在沉黑下,陰鬱的她怎麼也看不清。一步步的後退,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他的恐怖,她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恐懼過,背抵靠到牆壁上,她撐著牆想要慢慢的站起來,盯著他的眼睛不肯服軟:“想做什麼?你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不,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一把抓起她,緊緊的壓著她的身子在牆上,身體緊緊的靠著她,邪肆的笑,那笑有一瞬間露在燈光下,她一眼就看清了他的麵容。
就像一個惡魔,嗜血般的殘酷。
“羅刊,你要做什麼?”她強忍著自己的顫抖,盯著他黑暗中的雙眸,看不見也要讓自己假裝看見。
“做一個禽獸該做的事情。”他低聲一吼就用力的撕向她胸前的衣服,她胸前一涼才驚懼的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伸手想去阻擋已經來不及,她驚聲的尖叫,想要用力的伸手去推開眼前的這個人。
可是他的手臂那麼硬,手勁那麼大,無論她怎麼哭,怎麼喊,怎麼阻擋,即使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血,他卻連看也不看一眼,甚至也不顧她的身子就生生的闖進,疼得她張大瞳孔,仰起頭,滿身的汗,痛的撕心裂肺,勝過第一次。
她好像才願意相信,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愛的那個人。
他才是羅刊……他才是給自己疼痛的那個人。
他騙了自己,不管是因為什麼,他騙了自己……十八歲的他,怎麼也無法在她心裏和那個紳士有力的成熟男人聯係起來。
一幕幕的回憶闖進自己的腦子裏,從相親開始,到她喜歡他,到她不顧一切的對他好,到他告訴她他喜歡她,到第一夜……再到那個讓人誤解卻是一切真相清晰的宴會。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冷眼旁觀這個世界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卻變得如此不堪。
在他的身下,即使再疼,也不願意痛呼吟出聲,即使咬破自己的唇,即使滿嘴都是血,即使他用這種方式來侮辱自己,即使自己淚流滿麵,即使他在一切完事後隻是冷清的起身穿上他自己衣服,然後就出了那破舊的倉庫。
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手掌緩緩的來到自己的腹部,她甚至沒有告訴過他……這裏,已經有他們的孩子。
好痛……好痛……原來,心疼的時候,心髒是真的會疼的……慢慢的爬起來,用破舊的衣服掩住自己,她四處的摸索著想要找到自己的眼睛,可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回來了,真的找不回來了……
她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倉庫,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在別人好奇的視線下走在下著大雨的馬路上,光著腳……在已經是秋天的季節。
雨一直下一直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卻好像一直在睡,一直在睡,睡到什麼也聽不見,隻想這麼一直睡下去,因為,她真的累了。
一身虛汗的醒來,張開眼睛盯著眼前的天花板,久久的都沒有動彈身子,好半天才翻了個身,手掌緩緩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好像還記得……聽見三蓮說,孩子沒有了的時候……那種痛,那是比他傷害了自己還要痛一千倍的窒息。好像自己也死了一般,可是她還是慣性的隱藏了起來,好像本來就知道,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