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了起來，輕輕柔柔的。
原來劉娜去放音樂了。
“玫瑰人生。”江帆。“我是這樂曲叫玫瑰人生，世界名曲。”
“聽起來，麻麻的，想找個地方睡覺。”我。
“這樂曲可以是資本主義的頹廢音樂。”江帆。“咖啡館，酒吧經常放這曲子，起來挺厲害的，這曲子流行半個世紀了。”
劉娜走到高老頭跟前，又把手伸向他，邀請他跳舞。
這次高老頭毫不猶豫雙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
“這老頭會跳舞？”我。
“會跳舞？你看看就知道了。”江帆。
似乎我剛才那句話被高老頭聽到了，他看了我一眼，嘴角有一絲詭異的笑容。
劉娜左手輕輕放在高老頭肩膀上，高老頭的左手拿著雪茄，並沒有丟掉的意思，看來幾百塊錢的雪茄，他舍不得扔。
高老頭挺直身子，在雪茄的煙氣裏，他轉動身體，邁步向前。
他的步子很大，且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但能掌控自己的身體，還能掌控劉娜的身體，整個舞步輕盈，像是在雲中漫步，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左手拿著雪茄，還能保持身體的平衡和舞伴的平衡，甚至他還能掌控音樂的平衡和整個舞廳的平衡，像鬼一樣。
“這是狐步舞吧？”我。
“對，你看老頭跳得羽步，左轉步，三直步，我草，右紡織步，看看，他的波浪步，躊躇拖布，後麵，接一個外側滑旋步，完美啊，這氣息，這擺蕩。”江帆，“世界頂級的水準，高手中的高手。”
“沒想到他會跳舞，還跳得這麼好。”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音樂是他一步步跳出來的？”江帆。
“還真是的，好像是先有了他的舞步，然後才有了這綿綿不絕的樂聲。”
高老頭抽了一口雪茄，然後他邊跳邊看著手裏的雪茄，煙氣隨著他的身形轉動，煙氣跟著他的擺蕩而擺蕩，跟著他的下降而下降。
忽然高老頭身體一個大傾斜，看上去兩人要失去平衡倒下，詭異的是，高老頭手上的雪茄似乎突然有了很大的重量，把兩個人的身體壓了回來。
再一個旋轉後，劉娜向右做著身體延伸，樂曲漸漸消失。
江帆雙手擊掌。
我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高老頭臉色微紅，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把我這老命都快要搭進去了。”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音樂。”劉娜。
“是啊。”高老頭。“我上的第一節舞蹈課，就是這首曲子，不過，當是我上的是芭蕾課。”
“老頭，你深藏不露啊。”我，“跳得這麼好。”
“老了。”高老頭坐下，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又一曲音樂響起，江帆朝劉娜伸出手，邀請她跳舞。
劉娜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舞廳。
“高老頭，你教我跳舞吧。”我。
“可以，不過，你得先找個舞伴。”高老頭。
“舞伴也有，寧楠可以做我舞伴，不過，她要和別人比賽，不能和我跳。”我。“我想找個臨時的，也去比賽，比過寧楠他們。”
高老頭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有一人可做你的舞伴，你是想跳拉丁呢，還是跳摩登？”
“我兩個都跳，十項全能。”我。“你誰能做我舞伴？”
高老頭沒有搭話，他走到窗前，朝外一指，他手指的似乎是遠處的教堂。
“教堂？什麼意思？”江帆。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高老頭著悶聲不吭地走了。
我忽然想起了教堂裏的歐婭蕾。
“她做我舞伴？不會吧？”我喃喃自語。
“誰？”江帆問。
“一個修女。”我。
“修女？啊？”江帆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