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啊，你別走，我這就去下餃子。”羅大喜媽喊道。“牛肉餡的餃子。”
“我回家換衣服，一會回來。”我。
回到家，父親在修理椅子。
他踩著椅子腿看著我。
“看什麼看？幹你的活。”我。
父親丟了錘子，跑去了廚房。
我回屋，換了衣服出來，父親竟然手舉著菜刀對著我。
“你去哪？”父親怒氣衝衝。
“我草，你想幹嘛？想砍我？”我指著自己的頭，“朝這裏砍，對準了。”
父親突然衝我跪下，雙手緊緊握著菜刀，對著自己的頭。
“你要幹嘛？”我。
“把你身上的刀給我。”父親。
“我身上沒刀，你起來，幹嘛這是，有病啊你？”
“我看到了，你把刀給我，你要是不給，我就砍死自己。”父親。
“你拿這菜刀，就這麼能砍死自己？人家日本人都用的是軍刀，直接刨腹，這樣容易死。”我，“把他媽的菜刀給我，想死，我幫你砍。”
“你不給是吧，我就砍了。”父親咬牙切齒地著晃動著手臂。
我從腰上拿出匕首，扔在了他麵前，“媽的，給你，你越來越有出息了。”
父親丟下菜刀，拿起匕首，就朝外麵走。
“你幹嘛去？”我。
父親出了屋，走到街道對麵，他把匕首扔進了垃圾桶。
扔完匕首，他躲著自行車走過來。
“扔了？”我。
父親停下腳步，看了我至少有八秒，目光裏盡是焦慮，恐懼和疑惑。
父親轉身，蹣跚著步子，走到垃圾桶旁邊，把匕首撿了回來。
父親拿著匕首，看也不看我，進了屋。
我找了一個塑料袋，把科爾給我的衣服塞進塑料袋裏，然後騎著自行車去羅大喜家。
進了家，眾人都在，大家都端著碗在院子裏吃餃子。
羅大喜母親招呼我進來。
羅大喜母親把一碗餃子端上桌，羅大喜的爹遞給我一雙筷子。
“都涼了，快吃吧。”羅大喜母親。
“牛肉餡的？”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羅大喜母親，“對了，向東，你父親身體怎麼樣？”
“挺好啊，身體硬朗的很。”我。
“哎。”羅大喜母親。“你啊，成惹事，一點都不省心，你沒事招惹王瘸子幹嘛？你把人砍了，你父親還得給人賠罪。”
“陪什麼罪？”我問。
“你還不知道？你爹今拿了兩百個雞蛋去王瘸子家賠禮道歉，還跟王瘸子磕頭呢。”羅大喜母親。
我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我拿刀砍死這瘸子王，我今非砍死他不可。”我著，跑去廚房拿菜刀。
我拿著菜刀出來，羅大喜母親一下抱住我。
“東哥，你去哪砍？”包胖子。“瘸子王去北京了。”
“等他回來，我幫你砍。”羅二喜。
我癱坐在門口，拿起刀砍著門檻。
“就知道砍砍殺殺的，真沒出息。”羅招娣。
“招娣，你別了，上樓看書去。”羅大喜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