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羅二喜。
“二喜家住在廢品收購站裏。”包胖子。
“啊？收垃圾的地方也能住人？”寧楠。
“能啊。”羅二喜。“裏麵寬敞的很。”
拉開大鐵門進去。
看到科爾和羅大喜站在二樓陽台上抽煙，兩人吐著煙圈。
看到我們來，羅大喜直接跳了下來，他跳在一大包塑料垃圾上麵。
“這就是我家。”羅二喜。“進屋，我給你泡養生茶喝。”
寧楠擺了擺手，“不進了。”
科爾從樓上下來，“寧姐，怎麼有空來這裏？”
“我來隨便看看。”寧楠看了看院子四周。
“這院子裏有很多寶貝。”科爾。“什麼都有。”
“有沒有黑板？我想找一個黑板。”寧楠。
“黑板有，我給你拿。”羅大喜。
羅大喜爬上垃圾山，很快從裏麵拽出一個大黑板，可以立起來的黑板。
“還真有黑板呀。”寧楠。“有筆和黑板擦嗎？”
“有，我去拿。”羅二喜。
羅二喜進了屋，很快拿了黑板擦和幾個白色粉筆出來。
“太好了。”寧楠。“我想問一下，你們幾個上過學嗎？都是什麼文憑？誰先？”
科爾舉起手，“我先，我在美國喬治城大學上學，我是去年畢業的。”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他們。”寧楠。
“我上過初中。”羅大喜。
“我上過學。”羅二喜。
“啞巴呢？”寧楠看著我。
“他也上過初中。”羅二喜。
我點了點頭。
“什麼文憑？”寧楠遞給我一個粉筆，“把你的文憑寫在黑板上。”
我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學。
“好，很誠實啊。”寧楠。
我繼續在黑板上寫字：文憑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文化水平。”
寧楠念完我寫的這句話後，“字寫得不錯，這句話是誰的？”
“我爸的。”羅二喜。
“你爸是幹什麼的？”寧楠問。
“我爸是收廢品的。”羅二喜。
“很好，今來這裏，我有一個想法。”寧楠，“我覺得你們需要一個老師，我想當你們的老師，可以嗎？”
“收費嗎？”羅二喜問。
“當然不收費了。”寧楠。“我是做公益。”
“那可不行。”羅二喜。
“我不需要錢，真的。”寧楠。
“我們需要錢啊。”羅二喜。“你當我們的老師，你要給我們錢，這是規矩。”
“啊？”寧楠，“我當你們的老師，你們還要收我的錢。”
“當然了。”羅大喜。“沒錢賺，誰願意聽你上課？”
“哎，今我真長見識了。”寧楠，“好吧，你們怎麼收費？一節課收多少錢？”
“老大，你看收多少錢？”羅二喜。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
“兩百？好啊，那就兩百。”寧楠，“你們上一節課，我給你們兩百。”
我搖了搖頭。
“啊？不是兩百？兩千？”寧楠。
包胖子按住我的手指，“他的意思是，我們成交了，我們老大搖頭就是表示成交。”
“真的？”寧楠。
“真的，沒錯。”羅二喜。
“好，那就成交，今我就給你們上課。”寧楠。
“姐，今你給我們上幾節課？”羅二喜。
“你想上幾節？”寧楠。
“韓信點兵，當然是多多益善了。”羅二喜。
寧楠有些驚訝，“你還知道韓信？”
“我爸喜歡聽評書三國演義，他告訴我的。”羅二喜。“我爸三國裏有個大將軍叫韓信，很厲害的。”
“三國有韓信？”寧楠，“好吧，我今先給你們上兩節課。”
“一般老師給我們上課，開始都是三節課的。”羅二喜，“今看你有誠意，那就兩節吧，不過，得先付錢，再上課。”
“好，我給你們。”寧楠拉開手包，從裏麵拿出四百塊錢遞哥羅二喜。
羅二喜接過錢來，手指彈了彈鈔票，然後遞給包胖子。
“可以上課了。”包胖子。
“我也想聽課。”科爾。
“你都大學畢業了，還聽什麼課？”羅大喜。
“我漢語是幼兒園的水平，我要學。”科爾。
“可以，你學吧，真的很高興，我能當你們的老師。”寧楠著轉身，在黑板上寫字。
她寫下了兩句話：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