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臉的，要把臉露出來。”科爾道。
我進了廚房，兩根繩子上掛滿了相片，我突然看到一張羅招娣的相片，她站在自家二樓陽台上，一絲不掛背對著，她一隻胳膊抬起，手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笑容燦爛。
我忽然感到心裏一陣惡心。
洗手池邊上有一個灰色信封，我抽出裏麵的相片，有許多是寧楠在舞蹈教室跳舞的相片，還有我和羅氏兄弟靠著欄杆看寧楠跳舞的。
我拿了一張寧楠的相片放進口袋裏。
回到臥室，屋裏煙氣繚繞，科爾收拾著攝像機。阿芳拿著毛毯裹著身體，包胖子大口抽著雪茄，羅大喜在給一隻胖貓喂橘子皮。
羅二喜嚼著口香糖看著阿芳。
“拍完了？這麼快？”我問。
“拍完了。”科爾，“我這就給寧姐打電話，我正好要給她送相片。”
“好，你抓緊打。”我。
科爾打通電話後，去廚房拿相片，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阿芳，她躺在床上抱著枕頭嗚嗚地哭著。
“她哭什麼？”羅大喜問。
“誰知道她哭啥？有病啊？”包胖子。
科爾拉上門後又打開，他衝屋裏喊道，“阿芳，你先睡會，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門關好。”
下樓後，傳來消防車的長笛聲。
“我草，又有人跳樓了。”羅二喜指著對麵樓上。
一個中年女子坐在樓頂的邊緣，兩條腿懸著，晃悠著。
消防局的人抬著氣墊過來，放在樓下麵，很快把氣衝進去。衝氣的氣墊有一米多高。
“跳啊！跳啊！”圍觀的人喊道。
跳樓的女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哪我也跳樓。”羅二喜。
“你是看中這充氣墊了吧。”包胖子。
“這個月有幾個人跳樓了？”科爾問。
“算這個女的，有四個了。”羅大喜。
“死了幾個？”科爾問。
“死了一個。”包胖子。“被一個跳樓的女孩砸死的。”
“我草。”科爾。
“走吧，別看了，這個肯定死不了。”我。
進了豪宅區大院，兩邊樹蔭裏暗藏的涼爽的風，讓人心情愉悅，一隻白色大鳥飛上樹梢。
我們進了舞蹈教室，寧楠在跟一個身材略胖的男子跳舞。我們靠著舞蹈把幹站成一排。
“什麼情況？”羅二喜問。
“這個男的是哪鑽出來的？”包胖子。
“寧姐有舞伴了？”科爾。
“什麼舞伴？”我。
“我草，這幾把男的摟著我女神了，這比長得跟企鵝一樣。”羅二喜。
“他長得可以啊，跳得不錯，好看。”科爾。
“好看什麼呀，就是個頭高點而已。”包胖子。
“嗎的，我一拳就能把這傻比放倒，就一拳。”我。
科爾看了我一眼，“東老師，這不文明。”
寧楠和這男子跳了過來，男子挺著胸，昂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下唯我獨尊的樣子。
突然寧楠腳一崴，摔倒在木地板上。
我慌忙走過去，蹲下來察看她的腳。
“哎呦，鞋跟鬆動了。”寧楠抬頭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哪裏有修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