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已經空了，牙白咬著裏麵的吸管，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時間。嗯，還有107秒。
諶羲是很有耐心的，之前的時候牙白就有一些了解。但是這一次的任務算是讓牙白有了些新的數據，對晨曦這個數據組進行了細致地更新。之前的時候所知道的關於晨曦的資料大多都是一些不怎麼友好的評價，但是由於牙白接觸不到那些方麵，不由得也是半信半疑。對於牙白來說，半信半疑已經算是對自己人生的否定。
107秒，可想的東西太多了。牙白換了個角度繼續咬那根吸管，決定想點別的。
諶羲的桌前是一杯普通的雪頂咖啡，隻是沒了雪頂，剩了一整杯咖啡。
像是精準地卡著時間，高崢喝光了最後一口可樂。擦了擦嘴，果然轉身走去了廁所。
牙白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不錯珠地盯著高崢身後。
那麼高崢有沒有感覺呢，答案是有。但是高崢回頭看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麼大的男生，倒還不至於太過疑神疑鬼，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後便也不再在意。
牙白看向那邊的表情似乎有些憐憫，扁著嘴把細膩柔亮的長發盤到腦後。默默地翻出一頂鴨舌帽，遮住了原本刺眼的白色。
其實高崢剛一打開廁所門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一下子還說不上來。他剛露出疑惑的眼神，還沒來得及再做任何動作，整個人的世界就關燈了。
沒有任何聲響，像是往大海裏扔進一粒沙。
然後，沙子飛出來，再掉一遍。
出手太快了，連我都沒看清。牙白看著充盈的果汁裏嶄新的吸管，憤憤地重新咬上去。這孩子真的太幸運了，牙白再次感歎。
不過，點一杯果汁能喝兩次的感覺也挺好的。
視線一轉，高崢麵色如常地出了廁所。在外麵很自然地洗了遍手，然後沒用烘幹機。
諶羲看了一眼雪白雪白的雪頂，表情似乎不太妙。
“他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牙白點點頭，跟著諶羲起身，迎上正準備出門的高崢。
高崢頓時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老師……”其實高崢在看到諶羲的第一反應是趕緊走，但是腳下說什麼也邁不開步子。硬著頭皮喊了一聲之後，高崢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行了，玩也玩了，回去上課吧。”諶羲的語氣並不溫柔，是說真的。但是就這麼一句話，讓高崢有點想哭。
“嗯。”
這種戲碼牙白不是很感興趣，站在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嚼起了口香糖，穿著高中校服的她很快被旁邊吃飯的人注意到。然而牙白隻是壓了壓鴨舌帽，並不理會這些目光。隻是發現高崢看向了自己後，牙白挑了挑眉，隨意道：“你想吃？”
“不不不，不用了……”高崢迅速收回目光，跟著諶羲走了出去。
回了班級以後，諶羲也沒給高崢做什麼思想教育。敷衍性地說了幾句什麼下次不要這樣了之類的就算了了這事，可是偏偏越是這樣高崢越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一下午過得十分煎熬。
下了課，一幫損友立刻就八卦上了。
“我說你可以啊，一聽說你離家出走了，人家小姑娘立刻可積極地跟著諶老師去找你了。”程龍錘了下高崢肩膀，笑道：“快說，什麼時候跟人家小姑娘勾搭上的。”
“你可得了吧，人家純粹是出去溜達玩去了。”高崢瞥程龍了一眼。
吳鳴跟著笑，道：“我覺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