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態度決定高度(2 / 3)

桓公常對鄰國報以誠實友善的態度。魯莊公之後,慶父反複作亂,桓公派上卿高傒去魯,協助魯臣擁立魯僖公繼位,安定了魯國。與慶父同謀為亂的哀薑是從齊國出嫁之女,也算與桓公有親緣關係,但桓公認為:“魯桓閔二公不得令終,皆以我薑之故。若不行討,魯人必以為戒,姻好絕矣。”(第二十二回)處於這種考慮,受益,遂提出願率兵從師,桓公婉辭道:“北方險遠之地,寡人不敢勞君玉趾。若遂有功,君之靈也;不然,而借兵於君未晚。”(第二十一回)兵至燕都薊城(今北京城西南隅)外,齊燕兩軍會師,燕君非常感激,願率本國之兵為前隊,桓公說:“燕方經兵困,何忍複令衝鋒?君姑將後軍,為寡人聲勢足矣。”伐戎之役,齊軍一直充當著作戰的主力。當時接近山戎的無終國(約在今天津薊縣)派大將虎兒斑領兵支援齊軍,虎兒斑首戰失利,損失了不少兵力,慚愧地來見桓公,桓公對他說:“勝負常事,將軍勿以為意。”(第二十一回)當即以名馬賜虎兒斑。攻破了山戎巢穴令支後,桓公在投降的戎兵中挑選精壯千人交虎兒斑,以作為對先前損失的補充。大軍從孤竹班師之日,又將小泉山下的土地送給無終國。這種誠實友善的態度自然使他贏得了諸侯的傾慕。

桓公還注意在外事中取信於鄰。桓公上台不久,曾與魯君相會,會間,魯將曹沫突然持劍脅逼桓公,要求歸還先前侵占的汶陽(今山東泰安西南)之田,這實是一種劫持,桓公答應後,曹沫釋劍就列,齊國隨臣均憤憤不平,準備劫持魯君以作為報複,桓公勸阻說:“寡人已許曹沫矣!匹夫約言,尚不失信,況君乎?”(第十八回)堅持將汶陽之田如數還魯。諸侯聽到這件事後,很佩服桓公的信義,一些國家相繼遣使與齊國著維護傳統禮儀製度的旗幟,那他必然要率先遵循這類行為規範,他的睦鄰行為既是團結鄰邦的手段,同時又與他政治上的指導思想相一致。通過對諸侯的恩禮交加、厚往薄來,齊桓公廣泛地立德於諸侯,實現了對諸侯人心的征服。

成大事者必會用人

無論是戰略目標的製定和實施,還是具體活動的完成,都需要人的努力,齊桓公所以能稱霸諸侯,從最直接的原因上來說,是他愛戴人才,委政於大賢,這也是他能作為英明君主的最突出之點。

桓公上台前曾居處莒國(今山東莒縣),齊國在一場突然的內亂後國內無君,大臣們本要去魯國(約相當於今山東省西南部)迎立桓公的異母兄子糾為君,桓公聞訊,急忙回國搶位,準備先入為主,子糾的老師管夷吾擔心桓公地近人先,遂輕騎追之,並箭射桓公,桓公一時急中生智,咬破舌頭,吐血詐死才逃過了性命。桓公上台後,他的老師鮑叔牙推薦管夷吾之才,桓公不念舊仇,親自迎於郊外,並同車入朝,齊國的百姓為之駭然震驚。回朝後桓公與之長談三日,遂拜為相國,尊之為仲父,並明告國人:“國有大政,先告仲父,次及寡人,有所施行,一憑仲父裁決。”(第十六回)將政事全權委任。為了進一步顯示尊重之意,他下令禁止國人稱夷吾之名,規定不問貴賤,一律稱管夷吾為仲。

當時齊國妒忌管仲的大有人在。桓公身邊隨從之臣豎刁等人對桓公說:向聞“君出令,臣奉令”,今君一則仲父,二則仲父,齊國以後就沒有君主的地位了。桓公笑著回答:寡人於仲父,猶身此後,齊國的軍政大事都主要地由管仲決定,討戎、救邢、封衛、伐楚及多次會盟諸侯,其行動方案的製定及具體的實施方法多出管仲之謀,桓公不曾多加幹預。

桓公和管仲本是有前隙的仇人,特別是在他們共同為政的開初幾年,其關係如果稍微處理不好,就會觸發前隙,影響二人的合作關係。同時,管仲是被桓公釋怨而用的人,內心難免有不少顧慮。他們二人關係的主動權完全在桓公一方,桓公對管仲使用上的信任專一和對誣枉之言的拒斥,無疑對他們合作關係的鞏固與發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的確,桓公與管仲的關係與傳統的“君令臣奉”的君臣關係是有所徑庭的,然而,這正是桓公的英明所在。自己追求的是非常的功業,管仲是非常的人才,任用非常的人才而從事非常的功業,一定得有非常的用人方式。事實上,管仲正是由於桓公非常的用人方式才得以大展其才,而桓公正是由於管仲的雄才大展才得以稱霸諸侯。沒有非常的用人方式,就沒有曆史的齊桓公!